唐時生愣了幾秒,問道:“你怎麼了?”
蔣琳禮沒有回答,只有抽抽搭搭的哭泣聲,唐時生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忙問道:“你先別哭,先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蔣琳禮說:“不是我,是餘妻。”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在蔣琳禮說餘妻出不在了那幾個字後,唐時生什麼都聽不見了,耳朵裡只剩下各種鬧哄哄的的聲音,她盯著餐桌,眼淚一滴滴掉落在桌面上。
陸庭賢停下放下手中的報紙,他手忙腳亂的扯過餐巾紙,卻打翻了牛奶。
唐時生推開椅子,她說:“我有點困,想睡一覺。”
唐時生想大哭一場,可喉嚨裡就像堵著炭火一樣,不管怎樣都十分難受。唐時生本以為即使不再見面,偶爾有個可以想想的人,也是件十分快樂的事,想想這時候她在幹什麼,起床了沒有,是不是在煩惱生活上的瑣事,會不會因為沒趕上地鐵而生氣……不在了就是世界上再也沒有這個人了,沒有餘妻了,她不會再第一個為唐時生鼓掌,不會再說我也想你,她冰涼而永久的長眠下去了。
唐時生大腦一片空白,她經過客廳時碰到了茶几,頭暈目眩的倒在地板上。
陸庭賢最近是住在了醫院,唐時生一直昏迷不醒,高燒不退,主任親自來問診,做了多項檢查,但檢驗報告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主任開了醫囑單子,護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換吊水。
為了能夠多見上陸庭賢幾面,科室的護士都爭著去病房替唐時生換吊水。然而不巧的是,陸庭賢看著唐時生還沒醒,於是就又跑去樓下的新生兒科看程章遠的兒子了。
唐時生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她環視一圈四周,大概知道了自己在醫院,旁邊的沙發上放著一本厚重的外文書,唐時生知道那是最近陸庭賢經常在看的一本。
陸庭賢看完兒子回到病房,看到唐時生已經醒了,他探身去摸了摸對方的額頭,高燒也逐漸退下了。
唐時生問:“我怎麼在醫院?”
陸庭賢按下床鈴叫來醫生,他站在床邊說:“你一直髮燒,先別亂動,讓醫生來看看。”
主任檢查完畢後,問:“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唐時生伸手揉了揉腦袋:“頭有點疼。”
主任點點頭又做了個檢查,回頭跟陸庭賢說唐時生其他方面基本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有些事情估計是不記得了,初步診斷為創傷後應激性障礙,隨後他又跟陸庭賢閒聊了些其他方面的話才離開,主任回到辦公室重新開了醫囑,不一會兒護士就來加藥了。
唐時生望著新掛上的液體,偏過頭對陸庭賢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待在醫院,我已經好了沒事了。”
陸庭賢也用商量的語氣回道:“再住兩天,你什麼時候不頭疼了,什麼時候就回去。”
唐時生在醫院十分無聊,住院這幾天裡,陸庭賢回家了一次,他用唐時生的手機回撥了蔣琳禮的電話,問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
唐時生每天都在對陸庭賢說些想回家的話,經過幾天的軟磨硬泡後,終於如願以償的出院了。出院前,陸庭賢帶著唐時生去新生兒監護室,看了程章遠的兒子。
回去以後,唐時生偶爾還是會頭疼,她什麼都記得,唯獨忘了餘妻。陸庭賢對她暈倒前的事隻字不提,只說她是因為生病才暈倒的,唐時生沒有深究,跟日子過得很以前一樣。
一日,唐時生打掃房間,打算把一些沒用的東西整理一下,在一個箱子裡發現一幅捲起來的畫,唐時生出於好奇自己畫的什麼,她扯開繩子,映入眼眶的是一個女生的畫像。
唐時生的頭又痛起來,這是她親手畫的沒錯,但畫的是誰呢?唐時生想記起畫像上的人是誰,然而越想頭就越痛,她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