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詞兩等境界,沈國公果然是文采飛揚。」
眾人不禁嘆服,有人疑惑的道:「既然他如此的文采飛揚,那為何不肯多作詩詞呢?」
「是啊!我輩但凡有些詩詞,就恨不能馬上作出來,傳於各處揚名。」
「諸位,想想沈國公前面的一首詞吧。」一個官員用那種『你們一群庸才哪裡能理解沈國公』的姿態說道:「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眾人不禁臉都紅了。
——哥不屑於和你們爭風吃醋,爭奇鬥豔。
這人的境界真的是太高了些,竟然是淡泊名利的那種。
王徽不禁重新審視著沈安這個人。
俗話說言由心生,能作出這等境界的詞,沈安定然是淡泊名利的那種人。
這等人孤傲不群,卻有大本事。
想到沈安在文武之道上的建樹,王徽就用恨鐵不成鋼的那種眼神看了群臣一眼。
你等但凡有些出息,高麗也不至於被宋遼兩國夾在中間。
想到這裡他不禁多看了金成俊一眼。
這個臣子先前給他的印象並不好,覺得言行談不上君子。
但在經歷過這幾日後,他深刻感受到了一個道理:所謂的君子,大多是不能做事的。
而他是帝王,要的是能協助自己治理高麗的臣子,而非是整日只知道詩詞文章的大儒。
但這等君子卻必不可少,可以作為制衡。
王徽心中轉動著這些念頭,隨後就會在高麗引發一次官場小地震。
而被他視為能臣的金成俊,此刻卻在想著自己這個臥底以後怎麼討好沈安這位大佬。
稍後沈安回來,王徽順勢散了宴會。
回到驛館之後,蘇軾也不急著去睡,去尋了沈安。
「安北,借了兩百萬貫,若是他們還不上怎麼辦?」
這是蘇軾最擔心的地方。
一旦兩百萬貫打了水漂,沈安就是罪人。
「還不上更好。」沈安笑的很邪惡,讓蘇軾不禁雙手抱臂。
「什麼意思?」
「就是還不上的意思。」沈安淡淡的道:「高麗只要允許大宋商人自由經商,隨後大宋就會用貨物來低價傾銷,同時售賣奢侈品,如此把高麗的錢財吸納回去,等兩年後王徽再想還錢時,卻只能徒呼奈何。」
「你好毒!」蘇軾咂舌道:「你竟然盤算到了兩年後,不,你在售賣兵器上讓高麗人得意……」
「不不不!高麗人並未佔便宜。」沈安喝了一口自己帶來的茶,愜意的道:「王徽嚴查了兵部的貪腐,以為咱們給的價錢實在了,可他哪裡知道下面的蠅營狗苟。高麗採買兵器,除去兵部的人貪腐之外,還有兩層人在上下其手,那價錢依舊貴不可言吶!」
呃!
蘇軾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也就是說,王徽是個被矇蔽的蠢貨?還自以為得意,實則被手下的官吏們給聯手糊弄了。」
「沒錯。」沈安說道:「你想想先帝時,大宋的那些官吏難道不是在糊弄他嗎?」
「這就是先賣兵器大賺一筆,還藉此讓高麗人允許大宋商人自由經商……嘖嘖!這就是挖了個大坑給他們。接著又是借貸。」
「到時候高麗發現湊不齊兩百萬貫時,只能是利滾利了。」蘇軾歡喜的道:「這就變成了高麗從大宋借高利貸,哈哈哈哈!」
沈安淡淡的道:「也有別的法子抵債。」
「什麼法子?難道用他們的女人?」蘇軾來到這裡很是老實,所有的邀請都推拒了,但卻覺得憋得慌。
「譬如說……用土地來抵債怎麼樣?」
沈安說的很是平靜,蘇軾卻炸了。
他先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