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唐仁不屑的道:「你等得了訊息就迫不及待的來彈劾,至於什麼優劣,你等哪裡會放在心上,就如某位官員那樣,彈劾人總是什麼奸賊,惡法,可讓他說清楚,把奸賊和惡法的證據拿出來,他卻顧左右而言他,你等倒是得了他的傳授,罔顧事實,一心只想……」
這個說的就是呂誨!
彷彿是為了印證唐仁的這個話,有個官員被激怒了,就說道:「這是惡法。」
「看看,看看!」唐仁指著那個官員,嘴裡嘖嘖有聲:「這不就是了嗎?被某說的惱羞成怒,可卻找不到辯駁的理由,於是就來了,什麼奸賊,什麼惡法!來,你說惡法,惡在何處?說不出來某今日定然要彈劾你!」
那官員指著他,「貪腐!此法致人貪腐!當廢除!」
唐仁呵呵一笑,「你說貪腐,你說當廢除,那某來問你,大宋開國百年,貪腐的官吏數不勝數,若是照你的說法,該廢除些什麼?」
「大膽!」
一個官員喝道:「你這話大逆不道!」
「哪裡大逆不道了?」
唐仁怒道,「你等動輒就說什麼當廢除,可大宋的弊端那麼多,該廢除什麼?」
他的聲音迴蕩在街道上,那些本來在看熱鬧的百姓們都默然。
唐仁覺得胸中有一股子鬱氣,不噴出來不舒服,「總是有人說新法害人,卻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是啊!若是新法該廢除,那之前呢?之前的大宋是何模樣?
大宋如今行了新法漸漸強盛,有的人就坐不住了。」
那些官員臉都紅了,他們緩緩向前。
周圍的百姓突然也跟著動了,卻是往唐仁這邊移動。更有人握緊了拳頭……
唐仁看到這一幕,眼睛不禁有些發酸。
他想起了沈安的話。
——新法好不好,誰有發言權?百姓!其他人都是隔靴搔癢,或是無病呻吟。唯有百姓,唯有他們才知道新法的好壞!
以前他覺得這話值得商榷,可此刻看到這一幕後,才深刻體會到了這番話的正確性。
唐仁看著那些百姓,深吸一口氣,怒吼道:「某隻想告訴你等,他們為何要反對新法!因為新法壞了他們的好處,可那些好處是該得的?不是!」
他說完後就開始了喘息。
累啊!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長篇大論,關鍵是句句都是心聲。
他的胸膛在起伏著,看著那些官員,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他記起了沈安的交代,於是就指著這些官員罵道:「臥槽尼瑪!」
唐仁記得當時沈安的譏笑和不屑,他說道:「該做事的做事,該掙錢的掙錢,可怎麼掙錢才好?某以為該是無愧於心。
當今官家放開了貿易,只要肯做,總是有許多機會。你等不肯去掙錢,反而來錢莊鬧事,不外乎就是覺著某會怕你等。在這裡某說一句,某從不怕什麼爭執,有本事就來!」
原先那些人發家致富的手段就只有做生意,可做生意不是人人都能掙錢,於是放高利貸就是最好的選擇。放了高利貸能賺大錢,兼併土地更是能給子孫留下無數的遺澤。
所以當新法一步步的把他們的財源給斷絕了之後,他們就慌了,進而絕望。
有人在反思,然後做出了選擇,站在了新政的這一邊。
有人在惱羞成怒,叫囂著新法害人,然後群起而攻之。
這就是黨爭,和其它半文錢的關係都沒有,和聖人的教誨更是南轅北轍,只是各自代表的利益不同,為自己的利益發話罷了。
而他們想去搶奪好處,必須得做出一個姿態,他們得想個高大上的藉口,比如說……新政害民,咱們反對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