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時,呂誨見到兩個大漢在路邊玩耍,那道具有些熟悉。
三隻碗,熟悉的輾轉騰挪……
這個……
「定然是在中間一個!」
猜的大漢指著中間一個碗,玩的大漢揭開中間一個碗,下面果然有個圓球。他撓頭道:「某的手那麼快,依舊被你找到了,那沈龍圖竟然這般了得嗎?」
「再來。」
兩個大漢就是單純的驗證沈安贏錢的過程,不算是賭博。
訊息外洩了!
呂誨呆呆的站在那裡,覺得這事兒不對勁。
那十二萬貫不是捐的,而是沈安贏來的,官家定然知道訊息,可今日卻當著群臣不說,可見也知道這事兒犯忌諱。
隨後那家人的使者來了汴梁,去的也是舊黨的幾個大佬家,那麼訊息是怎麼外洩的?
他腦袋有些蒙,看著那兩個大漢玩了許久,可依舊是操盤的那個大漢輸的最多。
是了,不管你怎麼轉動碗,那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去。
「再來!」
那個弄碗的大漢大概是進入了賭徒狀態,竟然一次次的嘗試。
呂誨想到了那人竟然能輸那麼多的原因。
這等篤定能贏的賭法,他竟然老是輸,肯定是不敢相信,隨後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下一次能贏,結果就悲劇了。
沈安是怎麼贏的?
這個問題不但在困擾著呂誨,也在困擾著汴梁的吃瓜群眾。
而呂誨更關心的是誰把訊息給傳出來了。
宮中的趙曙也在琢磨著此事。
第二天早操,君臣正在議事,有人來報,「陛下,沈安求見。」
那個不要臉的……
趙曙捂額,曾公亮低聲對身後的包拯說道:「他定然是遣人先回來散播那十二萬貫是自己賭贏的訊息,可這是犯法了!他竟然甘願把自己犯法之事說出來……值當嗎?」
包拯板著臉道:「誰說是他叫人散播的訊息?興許是那家人心有不甘,想讓沈安倒黴!」
曾公亮點頭,「是了,輸了那麼多,定然是惱了。這一下算是同歸於盡。」
「咳咳!」趙曙乾咳一聲,示意宰輔們別私下嗶嗶。
趙老闆發話還是要給面子的,曾公亮和包拯馬上端出了死人臉。
沈安進來了。
「陛下,此次兗州的蝗災不小,不過有賴各方努力,最終被壓制了下去。」
言簡意賅啊!
而且他竟然沒給自己表功。
呵呵!
君臣一起呵呵。
這廝定然是心虛了。
趙曙問道:「可是賭錢了?」
這事兒汴梁都傳遍了,他必須要做出姿態。
「是,臣悔不當初,臣……痛心疾首……」沈安一臉的懊悔,「只是那些錢都捐了。」
錢捐了,這件事的目的就拔高了許多。
趙曙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看著沈安一臉的假模假式,就覺得火氣上湧。
「遼人最近在北方襲擾的越發的厲害了,你去看看。」
對於戀家的沈安來說,這就是懲罰。
可看看曾公亮和包拯他們吧,三個宰輔都是喜上眉梢,那暗爽忍都忍不住的模樣,讓趙曙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朕不是讓文彥博去的嗎?
文彥博正在樞密院交代事務,稍晚就會來陛辭……
罷了!
所謂君無戲言有些過,但趙曙轉念一想,覺著沈安去比文彥博去還強一些。
文官去能看些什麼。
也就是能看些浮於表面的東西,具體的還得要研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