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
汴梁各種娛樂手段繁多,但大夥兒對所謂的說書人還是有些懵。
那個男子走到了臺子上,馬上有人弄了案幾來。
案几上有一把尺子,男子拿起尺子拍了一下。
呯!
周圍安靜了下來。
男子開口說道:「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英雄五伯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前人田地後人收,說甚龍爭虎鬥。」
歐陽修聽到這裡,不禁老眼一瞪,喝道:「好!」
「好!」
周圍一陣讚美。
第1710章 名聲大噪
若論詩,那麼只能看宋之前。
大宋的詩並不出彩,最出彩的就是詞。
各種詞牌在大宋文壇上下翻飛,引得無數詞人競折腰。
今日文壇新秀雲集,還有文壇盟主歐陽修坐鎮,什麼詩詞能入眼?
那些所謂的新秀正在得意洋洋的回味著歐陽修先前的讚譽,只覺得人生巔峰不過如此。
可隨即下面的那個男子只是用一首西江月就把他們打回了原型。
「韻味悠長,韻味悠長啊!」
歐陽修眯眼說道:「老夫彷彿看到一個白髮漁翁在江岸上安坐,看著江水流淌,看著世事變遷,這便是意境!」
詩詞並非是用詞華麗才好,歐陽修就厭惡這種風格。
而這首西江月的韻味就讓歐陽修迷醉了。
他已經是風燭殘年,這一生經歷了無數磋磨,最終卻敵不過歲月的摧殘。
這是何等的殘忍?
他看似豁達,實則鬱鬱。
而這首西江月卻搔到了他心中的癢處,堪稱是直觸靈魂。
「什麼帝王將相,什麼家國天下,頃刻興亡過手,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
歐陽修越想越覺得這首西江月大妙,「能作出這等絕妙好詞之人,必然非同凡俗,去問問他的姓名來歷,就說老夫請他飲酒。」
有人起身準備下去,下面的男子卻開口道:「今日某給大家說的是……包公斷案……」
咦!
這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歐陽修正在感慨人世無常,聽到這話,差點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包公斷案?」
「包公……哪位?難道是包相公?」
「呃!包相公不斷案呀!」
「就是,包相公當年就是權知開封府,哪裡管斷案了?」
「這不是瞎謅嗎?」
那男子不管這些議論,淡定的道:「話說包公年幼時,家中父母具在,父慈子孝,很是歡喜……」
「那一日,家中失一煮熟的雞子,包母不渝,遍尋家中僕役,卻一無所獲……」
「家中的雞子……包公家好像還不錯,怎地會為了一枚丟失的雞子不渝呢?」這個故事說的很不錯,食客們不知不覺就沉浸了進去,偏生一個槓精就坐不住了,非得要出來質疑一番。
「住口!」
有人喝了一聲,槓精罵道:「哪個糞坑裡爬出來你這條……歐陽公?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喝住他的是歐陽修,他微微頷首,覺得自己的威懾力還是在的。只是想到那人剛才說話的前後,他不禁有些鬱悶。
——哪個糞坑裡爬出來你這條……歐陽公!
老夫是糞坑裡爬出來的嗎?
「……包公乃是孝子,見母親不樂,就問了此事,隨後就微笑道:母親勿憂,此乃小事也!」
「包母皺眉看著兒子,『我兒讀書長進,可這等家事卻非你所管,速速去讀書吧。』」
瞬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