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挽狂瀾的大權貴。目前看來;這個大權貴顯然就是楊恭仁;他不但具備“定海神針”的非凡實力;還正好可以藉助守孝之名義留在東都以防萬一;換句話說;就算越王楊侗沒有主動邀請他“復出”;危急時刻他也會主動“挺身而出”。
很多之前僅限於在東都高層中估猜和推演的“內幕”;這一刻隨著楊恭仁的“復出”和他這番意味深長的言辭;逐漸浮現了出來;雖然真相依舊藏在重重迷霧中;甚至就算危機結束了也不會暴露“身形”;但最起碼讓東都高層隱隱約約看到了一線與他們的估猜和推演非常想像的“輪廓”;這就足夠了;這足以給東都高層們指引前進的方向;讓他們不至於在危機中茫然無措甚至迷失了自己。
大家都不說話;都神情嚴肅地望著楊恭仁;都在等待楊恭仁說出答案;都試圖從楊恭仁的決策中探查和推演出未來局勢的走向。
“聖主在離開東都之前;詔令由越王留守東都;由代王留守西京;由齊王居外戡亂。”楊恭仁終於說出了答案;“如果沒有聖主的詔令;代王不能離開西京;齊王不能返回東都。”
大堂上的軍政大佬們面面相覷;雖然臉上都沒有任何異常的表情;但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豐富的內容。
果然;楊恭仁也沒有解決當前皇統之爭的辦法;他只能維持當前皇統之爭的格局;而當前皇統之爭的格局就是“三雄爭霸”;越王在東都;代王在西京;齊王居外。
東都危機一旦爆發;現有皇統之爭的格局必然改變。東都的越王岌岌可危了;西京的代王和居外的齊王必然以救援之名急赴東都;然後手足相殘;三股強大勢力混戰於東都;最終結果是可以預料的;沒有勝利者;就算有暫時勝出的;也是傷痕累累不堪一擊;連聖主的一個巴掌都抵擋不住;而聖主同樣是失敗者;因為東都變成了廢墟;中土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名存實亡;聖主的遷都決策和由這個決策所代表的激進改革理念;均遭到了反對力量的毀滅性打擊;聖主只有妥協;無底線的妥協;以妥協來換取他僅存的皇權。
在這場危機中;中土的保守勢力是唯一的勝利者;即便他們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勝利最終還是屬於他們;他們摧毀了改革;掌控了朝政;鞏固和加強了自己的既得利益;他們踩著皇族的血淚和改革派的屍體;笑到了最後。
大堂上的軍中大佬們有堅定的改革派;有堅定的保守派;還有中立騎牆派;他們在這場危機中有不同的利益訴求;有不同的決策;所以這一刻;當代表了聖主和皇族的楊恭仁決心堅守東都;並拿出了堅守策略後;他們的想法當然“豐富多彩”了。
樊子蓋很高興;他在東都本來就勢單力薄;好不容易贏得了越王府的合作;但隨即就被楊恭仁的“復出”所打擊。宗室對越王的支援力度越大;他在東都的話語權就越少;對東都局勢的掌控也就越弱;這讓他焦慮不安;就算武賁郎將周仲率軍趕到了東都城下;給了他強有力的支援;也無法增加他抗衡越王和宗室的信心;哪料到“峰迴路轉”;突然間他發現宗室在這場危機中的利益訴求;與改革派力保東都的目標完全一致;他和楊恭仁是合作關係;而不是對手;他在東都的話語權不是減少了;而是增加了;這不禁讓他喜出望外。
樊子蓋情緒很不錯;稍加思考後遂開始默契配合楊恭仁;聯手向某些居心叵測者展開凌厲“攻勢”。
“觀公;假如東都局勢持續惡化;不但外有叛賊;甚至內有叛亂;東都衛戍軍不得不消極防禦固守待援;以致於東都岌岌可危;嚴重危及到了東征的進行;那麼東都是否應該向代王或者齊王求援?”
“東都需要求援嗎?”楊恭仁面無表情地說道;“東都是京師;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東都陷入存亡危機;誰敢視若無睹?誰敢見死不救?誰敢置國祚根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