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半罷,好過沒有。誒,姑娘可不省得,這離州城裡的香料鋪子,我都走遍了,如今就你這裡還有這些香料了。這香料不光沒有,價錢還比平常漲了五倍。”
他說價錢漲了五倍的時候,雙眼特地盯緊了虞香珠看。
果然,他在虞香珠臉上看到了詫異和驚喜:“竟漲了這般多?”
“可不。不過虞姑娘且放心,這香料的錢,我都會付清的,絕不會欠帳。”中年男子道。
虞香珠笑盈盈的:“不知客官高姓大名?”
“我呀,姓葉,是家中長子,別人都叫我葉大郎。我呀,是高州人士,自小就愛研製香料,二十六歲就離開家鄉到京師去,這一待,便是二十年了。”
虞香珠仍笑道:“這離州城離京師這般遠,又並非香料的盛產之地,葉客官為何來這離州城呢?”
“說來話長,我這在京師待的時日久了,靈感都有些枯竭了。恰好在解州有好友相邀我去鑑香,我便從京師一路西行,一邊遊歷河山,一邊蒐集各種地方香料的方子。誰料呀,這剛到離州城,便接到京師好友的千里加急文書,說王貴妃……誒,扯遠了扯遠了,虞姑娘,還是快快將香料賣與我罷,我這還要花費半個月的功夫,製成龍涎香,千里加急送到京師去呢。”
虞香珠動作麻利地將裝著龍腦等香料的罐子搬出來:“這些香料的價錢幾何,想來葉客官都是省得的,我這裡仍舊賣的,還是原來的價錢。”
葉大郎滿臉詫異、不敢置信地看著虞香珠:“姑娘,你可是確定?別人可都是按漲了五倍的價錢賣與我的。”
“自然確定。”虞香珠將稱拿出來:“我現在要開始稱量了,客官且看仔細了。”
葉大郎笑道:“姑娘高風亮節,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在陌生的地方買東西,還是謹慎些好。”虞香珠先取龍腦來稱量,給葉大郎看稱,“恰好一斤,葉客官可要複稱?”
“不必不必。”葉大郎連連擺手,“我看著姑娘稱量便是。”
虞香珠手腳麻利,很快便將香料都稱量完畢,並且裝在銀葉罐中,還封上了蜜蠟。
葉大郎都來不及反應,虞香珠又拉過算盤:“葉客官,誠惠三百八十九緡錢。”
姑娘扒拉算盤的動作,清脆響亮又利落。
葉大郎呵呵笑:“姑娘好利落。”
葉大郎給錢引的時候,張春恰好也拎著酸梅湯回來了。
見虞姑娘順利地將香料賣出,張春還是挺替虞姑娘高興的。
葉大郎小心翼翼捧著銀葉罐,上了馬車離開,張春正要上前稟告虞姑娘冰鎮酸梅湯買回來了,卻見虞姑娘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說話。
張春屁顛屁顛的走過去:“虞姑娘?有何吩咐?”
虞香珠卻是看著葉大郎離開的方向道:“張小哥,你可有法子,悄悄的跟著那人,不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