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鏡中女子云鬢高綰,碧玉簪和玉步搖兩相映襯,白玉珠花點點華光。一身紫色七重錦繡綾羅紗衣,衣領微窄,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嬌顏白玉無瑕,猶如凝脂。羅衣刺繡著幾株半枝蓮,整個人從內到外都雅到極致。
這是她?雲淺月忽然用手遮住鏡子,回頭對驚豔不已的彩蓮吩咐,“將這頭拆了,再找一件衣服來,這件衣服也不要穿了。”
這樣子出去怎麼能見人?人都能變成狼將她活吞了!狼就更別說了!
“小姐,多好看啊,為什麼要拆?”彩蓮一驚。
“難看死了!”雲淺月自己動手去拆。
“小姐不要!真的好好看啊。奴婢一番辛苦呢,而且還是世子送您的衣服,不信您叫來趙媽媽和聽雨、聽雪問問,真的很好看,還是不要拆了。”彩蓮立即上前一步伸手捂住雲淺月的手。
“我說難看就難看,必須拆!你若是不聽我話今日就不必跟我去了。”雲淺月堅決地道。
彩蓮委屈地看著雲淺月,見她態度堅決慢慢地鬆了手。但還是不甘心嘟囔說好看。
雲淺月也不理她,伸手去拔珠花。
“淺月小姐,景世子的馬車已經來了,老王爺讓您趕緊快去,就不必去和他辭行了。”這時候玉鐲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腳步也是急匆匆。
“小姐,時間來不及了,您還是別換了,若不然肯定是要景世子久等的。老王爺若是知道您讓世子久等,定不會饒了您的。您忘了剛剛大總管來傳的話了?”彩蓮一喜,連忙又去捂住雲淺月的手。
雲淺月的手頓住,不由磨牙恨聲道:“我就說我和這個人天生有仇,果然不假。”
“小姐,景世子好好的一個人,沒得罪您啊,而且那日還救了您,您怎麼偏偏就不待見人家?”彩蓮見雲淺月不堅持換衣換裝了,鬆了口氣,連忙對外面道:“玉鐲姐姐,小姐已經收拾妥當了,這就出去。”
“好,那我這就去告訴景世子稍等片刻。”玉鐲轉身走了。
“小姐快走吧!”彩蓮見雲淺月還在恨恨的,她一把拉著她就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喊:“聽雨、聽雪,準備好了嗎?快走了!”
“來了!”聽雨、聽雪顯然也很興奮,連忙從房間裡跑了出來,當見到雲淺月出來頓時睜大眼睛,眼裡同樣驚豔讚歎不已。
雲淺月瞥了二人一眼,本來她想就帶著彩蓮一個人去,但看著兩個小丫頭也和彩蓮一般年紀,定是也想去湊熱鬧,畢竟誰都有童真,她也不忍抹殺,只能都帶著了,趙媽媽則主動留下看淺月閣。她越過二人對趙媽媽道:“媽媽,這淺月閣我不在任何人不準放進來。有來搗亂的你就亂棍打出去。出了人命我頂著。定不能讓人欺負了你。”
趙媽媽聞言立即樂了,連忙道:“小姐就放心和景世子出去玩,奴婢一定守好淺月閣。不過如今怕是無人敢來咱們淺月閣找事,畢竟小姐以後可是要掌家的,她們巴結小姐還來不及呢!”
“也是!”雲淺月覺得她真是白操心,再不多話,抬步向外走去。
彩蓮和聽雨、聽雪立即腳步輕快地跟上她,不多時主僕四人出了淺月閣。
轉過了兩道長廊來到前院,雲淺月一眼就看到了雲王府大門敞開著,那倆熟悉的通體黑色的馬車停在大門口,車前還是那個一身黑色錦衣面無表情的冷峻侍衛,不見容景,顯然他在車裡等著,而云王府的大管家孟叔站在車旁對著裡面笑著說著什麼,看那神情顯然極其高興。
雲淺月撇撇嘴,想著這孟叔見到容景就跟見到他們家祖師爺似的!
雲孟見雲淺月來到,立即住了口,迴轉身,當看到她一身錦華不由一愣,隨即眉眼眯成了一條縫,笑得似乎更開心了,連連道:“小姐來了!景世子已經等了您片刻了,您快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