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裳笑著合不攏嘴地抱著夜天賜向她房間走去,凌蓮、伊雪也歡喜地跟了去。
雲淺月躺在暗室溫泉水中,任溫熱的水流包裹她的肌膚,感覺水滑細細地滲透肌理,她閉上眼睛紅著臉想著過往的一幕幕。她和容景不止一次的衣衫凌亂,不止一次的剋制情動,不止一次的險些把持不住,但終究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這一日終於到來,她卻莫名地緊張起來,說不清楚為什麼。
也許是等待太久了,忽然有些近鄉情怯了。
但她不想再等了,真的也不想再等了!
前世的小七已經被她放下,今生的子書已經成為她比親人更近一些的人,熟悉的人裡面,除了容景,誰也不能讓她心動情動,不顧一切,今生只認準這一個人了。
腦中想了許多,似乎什麼也沒想。
不知過了多久,暗室外傳來敲門聲,溫潤熟悉入骨,“雲淺月,你還要洗多久?晚膳都涼了。”
雲淺月立即睜開眼睛,連忙應聲,“這就出來。”
“用我幫你擦身穿衣嗎?”容景問。
“不用!”雲淺月連忙搖頭。她敢說用的話,不用吃飯了。
容景似乎輕輕嘆息一聲,“這個內鎖,其實真的鎖不住我。”
雲淺月連忙站起身,不理會他,擦身,披衣,動作一氣合成。不出片刻便將自己包裹妥當,連忙來到暗室門口,伸手開啟了門。
容景看著出來的雲淺月,輕笑,“動作到是快!”
雲淺月橫了他一眼,伸手扯過他的袖子嗅了嗅,嫌棄地道:“一身油煙味,快進去洗。”話落,不等容景說話,將他推了進去,反手幫他關上了門。
心在那一瞬間砰砰跳得厲害。
雲淺月伸手捂住心口,做深呼吸,想著怕他做什麼?他這個人跟一幅畫似的,她早就想將他扒開了揉碎了研究了,如今得了機會了,怎麼反而不爭氣起來?她用力的定神,奈何還是控制不住砰砰跳動的心,她有些無奈,任腳步輕飄飄地向桌前走去。
暗室內沒傳出聲,更顯屋中靜得只聽到她的心跳聲。
雲淺月坐在桌前,看著桌子上擺了三四個小菜,兩碗粥品,兩碗雞湯,一壺胭脂醉,兩雙筷子,雖然量小,但貴在精緻。就如容景的人一般,他做出每一樣事情,都是精緻的。
她盯著桌子上的飯菜看了片刻,並沒有動筷,而是拿起酒壺,滿了一杯,端起酒杯細細地品盡。酒香清幽,入口香醇。胭脂醉,顧名思義,剛下喉,她臉上便爬上一層胭脂的顏色。
有多少年沒喝胭脂醉了呢?
雲淺月一邊回味,一邊又倒了一杯,慢慢地品著,不知不覺半壺被她喝了下去。
這時,暗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容景著一身乾淨的錦袍從裡面走出來,正是雲淺月縫製的春裳。天蠶絲錦在衣襬和袖口上繡了素雅的幾片紫竹枝葉,暗室的水汽隨著他出來,蒸蒸如霧,讓他整個人如畫中出來一般。
雲淺月頓時痴了痴,盯著容景,轉不動眼睛。
容景站在暗室門口靜靜地看著她,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過了片刻,容景當先收回視線,抬步向他走來。
雲淺月忽然感覺心提了起來,全身的每一個汗毛都能感應到他清雅的氣息,不由得蹦起來,但依然控制不住她眼中痴纏的神色。
容景來到雲淺月面前,看了一眼她端著的杯子,伸手掂了掂酒壺,微微挑眉,“喝了半壺?”
“嗯!”雲淺月點頭。
容景將剩下的另半壺放在自己面前,“這半壺給我喝,沒你的了。”話落,抽出了他手中的杯子。
雲淺月眨眨眼睛,很是溫順,“好。”
容景勾了勾嘴角,坐了下來,就著雲淺月的酒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