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頓時明白了,容景鋪就萬里錦紅,大擺流水宴席,用陣法困住了夜天逸和夜輕染,順利大婚了。正因為這一切太順利,暴風雨都被他擋在了密網外,如今密網被捅破,露出藍天,這藍天哪裡不會烏雲變色的道理?那些人一個個的都不是個安分的主。自然想看熱鬧,既然想看熱鬧的話,還有什麼比天聖京城這個接近風暴中心的地方看得更暢快?
不過這些個人都留在天聖京城,一個個都是閒不住的主,恐怕不止看熱鬧,沒準一個高興,還會攙和上一腳。比如南凌睿,比如葉倩,比如西延玥,比如風燼,比如玉子夕……
雖然這些人想看熱鬧,但她可不相信容景趕也趕不走的話。他若讓誰走,不敢說輕而易舉,但一定有辦法的。既然讓他們留下來,指不定又有什麼謀算了。
雲淺月歪著頭仔仔細細地看著容景的臉,“從實招來,你想做什麼?”
容景見她一副審訊的模樣,好笑道:“既然風雨要來了,某人讓我等著,不放更熱鬧一些。”
雲淺月知道他指的某人是夜輕染,想起那塊粉碎的玉,心裡沉了沉,沒了話。
容景也收了笑意,眸光染上一抹寒意,不再說話。
玉雪飛龍被束縛得太久,在大街上還顧忌著人群慢了些步伐,但剛出城門,便發揮本能,拔足狂奔。容景也不束縛它,任它跑了個痛快。
本來京城距離清泉石靈臺寺最少要一個時辰的路程,可是玉雪飛龍不過是半個時辰便到了。來到清泉山後山腳下,再無道路,玉雪飛龍才停住腳步。
容景攬著雲淺月飄身落地。
雲淺月的鬢髮被吹得有些凌亂,容景細細為她整理。待整理妥當,拉著雲淺月上了山。
靈臺寺雲淺月來過太多遍,對這裡的路早已經駕輕就熟。
二人上了山,雲淺月果然看到一片春海棠含苞吐蕊,正是花期。她笑著對容景,“這天下的一景一物到是難不住你,哪裡有什麼動靜,都先被你知曉了。這裡的海棠花開得這麼靜悄悄的,竟然也被你發現了。”
“家裡有個喜愛賞花的夫人,自然要多留心一些。”容景意有所指。
雲淺月嗔了他一眼,眼波流轉間,有著新婚燕爾的少婦風情。
容景心神微微一蕩,攬過她纖細的腰肢在懷,忍不住俯身吻下。
雲淺月伸手扯過一株海棠花擋在她面前,容景頓時停下,不滿地看著她。她白了他一眼,“你帶我來這裡,不會是真來賞海棠花的吧?到底什麼事兒,說吧!”
容景伸手扶額,無奈一嘆,“雲淺月,女人太聰明瞭不好!”
“我怎麼沒覺得女人太聰明不好!”雲淺月看著他。
“女人太聰明,要夫君何用?”容景眸光有些幽幽。
雲淺月看著他的模樣就好笑,故意氣他,“用來暖床!”
容景眸光閃了閃,這一閃,便閃出一絲瀲灩來,他一本正經地點了一下頭,“也對!”
雲淺月無語。
“走吧!既然賞了海棠,我們去取東西。”容景伸手拉住他,向靈臺寺走去。
雲淺月想著果然是有事兒,被他拉著走了兩步,問道:“我們這樣來這裡,會不會顯眼,被人知道?”
“知道也沒什麼。”容景不以為意。
雲淺月想著容景越來越囂張了,其實他就是外表糊弄人,溫潤如玉,不緊不慢,掩蓋了他張狂的本性,論起來,她紈絝囂張的性體才不及他三分。可惜,天下人不知道。
二人來到達摩堂,一個小沙彌等在那裡,見二人來到,連忙打了個佛偈,“阿彌陀佛,景世子,景世子妃,慈雲方丈在禪房等候兩位。”
“勞煩引路。”容景點點頭。
小沙彌連忙頭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