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那些同伴為了保護你,都不知道追著多少教職員說了。”
凱里挪動他淺藍色的眸子,看著她,幾近悲哀的一瞥。
“你早該告訴我的,那樣我還可以及早幫幫你。”
“……什麼意思?”
這個將她護航多年的年輕軍官,皺眉看她,維拉可以看見凱里的馬裡諾家徽指戒,在夜光石照映下,散發冷冷銀光。
灰白晦暗的房間,朦朧的夜光石燈光,還有軍官那雙欲言又止的雙眼。
凱里那神情,讓維拉那股不祥預感撲面而來。那種感覺就像有人拿著針筒,往她背脊注射了冰水。
維拉覺得自己背脊都涼透了。
“現在的情況,並不是亮出夢師天賦就能解決的,維拉,你知道帝國都師學院屬於誰嗎?”
“屬於帝國,不是嗎?”
“那是名義上,這件事也很少人知道,但這個首席鬥師學院,的的確確是屬於康第家族某派系首領──阿諾德?康第。”
“什麼意思?”
“意思是,平民與你們這類孩子的未來出路,是控制在他手上。”
維拉無法控制的尖叫了。
“你不是這樣說得!當初我來到這學院時,你不是這樣對我說的!”
張大眼睛恨恨看著那黃髮軍官,維拉用力拍打桌面,不斷重複指責與尖叫:“該死的騙子!你跟我說,只要努力積累成績,就能決定自己的明天,就能得到自由!你不是這樣跟我說的!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維拉一失控,兩人之間那小洞就被其他護衛關上了,以有著傳音洞的強化玻璃牆,代替那一度代表信任的無隔閡孔洞。
而年輕軍官呆呆看著牆內的她,看她將椅子摔上兩人間的牆。
“我不該忽略你這類情緒暴動的,”凱里喃喃對她說道:“如果我早點發現,如今就不會這樣了,維拉。”
幾分鐘後,那軟鐵做的高腳椅已被維拉弄的歪曲不堪,少女以陰森神情看向牆外撫育官。
一陣發洩,維拉稍微冷靜下來了,半恍惚看著地上那些被踩爛的巧克力棒與包裝紙,覺得自己隨時會發作。
“維拉,過來,我還沒說完,”她聽見凱里這樣對她說道,“最糟的部份,還沒說完。”
凱里說,校長阿諾德時常將特殊學生髮派自己家族派系,挪為己用,亞柏沒被選入日光碉堡,而是被派發到殖民地去,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校長。
亞柏這樣的優秀鬥師就已經被盯上,何況是維拉這一珍稀夢師。
“所以他會把我配到西蒙旗下?”
“恐怕不是,阿諾德另一競爭王位候選人陣營的,”凱里淡淡道:“他恐怕會照著派系領袖意思,把你以及夏佐兩個殘耳,分給吉兒作為拉攏的籌碼。”
維拉再度歇斯底里尖叫了。
他們連夏佐也要一起加害,她在昆諾唯二的夥伴,她的戀人,那個比她命還重要的少年,而且還是配給吉兒那女人!
維拉自然知道“分給貴族”這一詞彙的意思是什麼,她在眾人口中聽聞無數次。
那意味著脖頸上要套上另一致命頸圈,就像戴著白頸圈的瑪莎,永遠聽從主子,不然就是死!
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是夏佐,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是那女人!腦海瞬間湧入大量預測與失控情緒,維拉無法自己的尖叫,那尖銳的聲音就像不是來自自己一樣源源不絕。
她叫到都要將聲帶給吐出。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她!你那該死的妹妹!”維拉發狂般指著凱里,咬牙切齒,半尖叫半狂吼恨恨道:“一定是她陷害我的對不對!一切都是計算好的!”
“……吉兒也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