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時而擰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蘭裔軒在門口站了一會,可弦月卻連頭也沒回,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他沒有做聲,悄悄退了出去。
傍晚時分,府內還沒有燃燈,天並不是很暗的,那豔紅的天空時有似流星般的光芒劃過,只是那瞬間的光亮並不是很明顯的。
“弦月姑娘。”
直到有人躬身走到她旁邊,輕輕的叫了一聲,弦月才轉過身,清亮的眼眸盯著身邊站著的下人,並無任何異樣。
“公子讓我問你,晚上吃不吃飯?”
弦月一聽吃飯,驀然就想到下午去廚房找雷雲,灶臺上放著的那些好東西,中午是吃了不少,下午也一直坐在房間發呆,不過她從事了腦力勞動,抬頭遙望著天際,那通紅的一臉無一不昭示著這一天的結束,她餓了,現在就要吃飯。
推開凳子,起身跑了出去,身後的丫鬟跟了上去,對著弦月的背影大叫道:“公子在院子裡。”
弦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一口去跑到蘭裔軒的小院,看著他門口貼著的倒福,笑出了聲,心裡竟覺得暖暖的。
無關乎男女之間的愛情,她也是人,還是個女人,女人總有感性的時候,她只是覺得在這個沒有哥哥的陌生地方,有一個人能夠容忍的小惡作劇,成全自己的偶爾的惡趣味,那感覺,還不錯。
弦月出門的時候,白日裡掛在屋簷下還有樹枝的燈籠已經亮了起來,因為白日裡下人清理了一番,比起往常似乎更加乾淨了,好像亮了不少。
蘭裔軒坐在他院落的小亭,身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湖畔,四周的燃著明亮燈火,恍若白晝,蘭裔軒就坐在小亭的入口,聽到推門的聲音,轉過身,燈火闌珊,唯有他的臉,星星點點的光輝,溫潤如玉一般。
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穿著紫衣,一身貴氣難掩,而弦月也是一樣,蘭裔軒這次去綢緞莊挑選的衣服也全都是素白的顏色,穿在身上自是十分舒服,從第一次見面便是如此,他不吝嗇,給自己的從來都是最好的。
兩個人都沒有刻意的裝扮,今天對他們來說,和以往並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對兩個人來說,其實都有不同的意義。
這是弦月十年來第一次不在那寂靜無人的梨花齋過年,但她永遠都不會明白這一天對蘭裔軒的意義。
“哎呀,蘭裔軒,你比以前更迷人了。”
弦月覺得奇怪,無論是燕京的院落還是營城的府邸,都沒有名字,站在外邊的人不知道這是誰的府邸,而住在裡邊的人知道自己住在哪裡,卻不知道叫什麼。
雷雲精心準備了一整天,這年夜飯自是豐盛無比,弦月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雙眼都是就冒光了,轉過身,對著身後的雷雲微微一笑:“雷雲,辛苦你了。”
“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情。”
雷雲低著頭,沒有看弦月。
弦月的盯著桌上的菜色,笑的愉悅而又滿足,拿起筷子,看著對邊的蘭裔軒:“蘭公子——”
話還沒說完,便瞧見雷安手上提著兩個大缸子朝這邊走過來,弦月輕輕的嗅了嗅,那鼻子簡直比狗還要靈,都還沒放下手中的筷子,邊朝著雷安的方向跑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酒缸,回到原來的位置:“這麼多菜,我吃不完的,蘭公子,雷雲雷安這段時間也挺辛苦的,讓他們坐下來一起吃吧。”
雷安看著殷切的盯著蘭裔軒的弦月,有片刻的錯愕,顯然沒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蘭裔軒卻不開口,弦月笑了笑,沒有丁點的尷尬:“過年不就是圖個熱鬧嗎?”
蘭裔軒挑了挑眉:“那讓府裡的下人同聚一桌如何?”
弦月嘴巴塞滿了東西,滿嘴的油,搖了搖頭,那些人如果來了,肯定拘謹的要命,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