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苦笑,世界上比他還了解自己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這個神秘人……
“主子,這是什麼?”看到宋逸不悅的深情,樂也顧不得太多,立馬撿起宋逸揉成團丟擲地上的紙團,而後展開而視。眉頭同時也皺了起來,這絕對不是本國的文字。
“秦始皇統一六國後官方運用的字型,小篆。”宋逸踱至外室,坐上了椅子,嘲笑地為自己斟了口茶,盡數倒進自己口中,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渴。“看來,神秘人還是個書法大家。以後有機會,我們還得向他討教下書法精髓。”眸中有一種火,無形在燃燒。
樂微微糾起眉,聽出了宋逸口中的含義:“上次的調查是否繼續?”
宋逸放下杯子:“他連本王的心思都如此了若,何況是那些調查,不過是瞎子摸象。上次的無果而終不是最好的證明?”
“那就任由神秘人這麼下去嗎?到後頭會不會反而被他勒住脖頸?”樂擔憂道,從一開始他們在明,神秘人在暗。這一場仗因神秘人而獲益,也因他而多了個可能失敗的因素。可是,無論他們怎麼調查,依舊無法得知此人的真實身份。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於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
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覆關,泣涕漣漣。既見覆關,載笑載言。爾卜爾筮,體無咎言。以爾車來,以我賄遷。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桑之落矣,其黃而隕。自我徂爾,三歲食貧。淇水湯湯,漸車帷裳。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
三歲為婦,靡室勞矣。夙興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於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靜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爾皆老,老使我怨。淇則有岸,隰則有泮。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沒有回應樂的問,宋逸反而朗朗背誦著《氓》,視線卻徘徊停留在兩壁的巨幅畫。
右壁上,“夜宴圖”模仿畫家顧閎中《韓熙載夜宴圖》的痕跡很重。從屏風的畫法、人物的肖像、以及用筆線條,竭力達到逼真。屏風和床榻分隔著畫面,卻不類真跡使每段獨立成章,似乎故意在畫的時候就縮短屏風和床榻的尺寸,隱隱透露著“有隔似無隔”的無奈。人物肖像上模模擬跡的著筆,以形寫神。韓熙載從頭至尾一直保持著眉峰雙鎖、若有所思、沉鬱寡歡的神情,其他人的樣貌清一律採用線條、點式。好似述說著眾人皆濁之意。畫面上,延續真跡中聽樂、觀舞、歇息、散宴四大場景,然而筆力更多的是放在歇息這一場。徵歌買妓,飲酒弄妾,假寐而息,使得“韓熙載”宛若從歷史上的畫卷走來,與作畫者惺惺相惜。更或者,這卷畫幅本就是作畫者假以“韓熙載”之意而畫!
左壁上,“五柳圖”色彩雖濃墨有致,卻不同於“夜宴圖”的墨色濃暗。以粉藕為背景色,陋屋前的五株柳樹則取鮮豔豆青,大有一股同陶潛的清淨雅緻之意。畫中五柳先生短褐穿結,身倚第四株柳樹身,空酒瓶分置其他四株柳樹前,隱隱點點的人影置酒而來,五柳先生依舊笑眸,右手執卷,左手握葫,一派無人之象!宋逸嘴角微哂,不知是不是在嘲諷自己,兩幅巨畫皆是這一個月所作,然而“五柳圖”說花費的時間不如“夜宴圖”之久,明明抒懷錶志到後來成為一種諷刺,深意暗含的兩幅畫同處一室,究竟是要騙誰?
“主子?”尋著宋逸出神的原因,樂也終於將視線放至“五柳圖”,而後睨了一下另一旁的“夜宴圖”。不懂得畫的他隱約聽過宋逸說“夜宴圖”是“別有深意”,“五柳圖”是“以示其志”。然而現在不管是什麼圖,什麼意,什麼志,他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