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沒有知覺,更似乎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她的存在!“你這個妖人!滾開!”她亂吼著,然而暗角處的老頭子依舊不理睬,那骷髏頭中嘴部分依舊是上齒頂著下齒,似乎是在咯咯嘲笑!西溟雪被刺激得亂了心緒,額頭也突然如火燒般痛癢起來。一時間整個人只能抱著發痛的額頭,撲倒在牢房門口。
“不愧是西家人,可惜道行低了點,嚇成那樣子,嘖嘖。”嘲諷的聲音皆出自那上下齒間,西溟雪不懂一個沒有了舌頭的人怎麼能說話,難道是她再次入了心魔,思至此,她立馬再度默唸起了六十四句真言。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老頭子挑釁般再度晃盪了下骷髏頭,這下骷髏頭左右上下襬得更厲害了,西溟雪甚至看得見骷髏頭與人肉脖頸間一絲絲殷紅的血脈,頓時頭腦一陣哄熱,胃裡一陣翻滾!
“惡……”什麼六十四句真言,什麼心法,此刻統統見鬼去了,她只知道她面對著的是個鬼!如果她想要活著,就必須比他更強大,內心裡一個聲音吼著,西溟雪再也顧不得是心魔還是執念,下意識地收攏自己散去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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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佛,但見佛沒讓你悟性。”老頭子嘆息了一番:“枯木那傢伙看來也沒教你多少,讓你纏縛己身。”
“纏謂十纏,縛謂四縛,已死之人貪戀塵世,你何不也是纏縛己身!”西溟雪惡狠狠吼叫著,她實在沒有多少底氣,她只是在拖延時間恢復力氣。
“還蠻牙尖嘴利的!”老頭子忽而語調一換,有些喜悅。“果然,你只適合說佛,不適合禮佛。”
“風動幡動,如人自知。”隨著心念一動,卻不想身子不斷虛軟,最後只剩下嘴上尖銳。西溟雪怒瞪著牢房內暗角中的骷髏頭,本想四目正對,以示自己的堅硬,然則她實在沒有勇氣和一個精明的骷髏頭叫囂。
似乎摸測到了自己所要的答案,老頭子只是一個勁地沉默。長久的沉默,長久的壓抑,精神高度集中間,奇異的是,這一切反而令得西溟雪虛軟的身子掙脫剛才的疲乏,漸漸恢復力氣來!她按兵不動,裝作依舊虛軟的樣子藉機矇混過去,然,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終於可以攀著牢房門站起來時,才聽見老頭子啟口。
“他說西家人不能死,所以才讓你過來的吧!”
西溟雪剛站起的身子還搖搖晃晃,冷不防又被老頭子的話給震嚇著。沒錯,她的離宮的確不簡單。宋逸是要她來探為何東南封地的史家會與南嶺西家相勾結,真的是意圖謀反,還是別有他情?可是宋逸絕對沒有對她說過“西家人不能死”的話。難道被隱去的這一句才是最關鍵的,值得宋逸親自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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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宋逸只是單純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西家真的暈呼?還是有人從中作梗蓄意誣陷?就如她自身所設想一般,南嶺西家其實本身已不復當年輝煌,如今不過是守著虛名,樣樣皆敗。虛榮可以改變人的氣節,但對於西家而言若是真在乎,不可能代代幾乎隱居南嶺。甚至當初宋括面臨宮變時,西家只像個待宰的羔羊般坐地等死,卻並沒有調集任何兵力來自立稱大,只當宋逸的大軍而至,他們便自然而然接受新皇的恩賜,再度入朝掌以南嶺軍權。然則,新官上任以及突降虛名,並沒有使西家的窘境改變多少。
“唉!何必那麼執著呢!走了何必回來,回來何必折磨,累啊!”淒涼哀嘆一聲,老頭子伸出還有皮肉的枯手緩緩抱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