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的香頭陡然大亮了一下,隨後便徹底的熄滅,只有慘白的香灰在香爐之中來回滾動。
聽到蘇宛吟誦完畢,花園之中驚愕之聲未起,便已經被生生收了回去。
今日能來房府花園之中參加這百花詩會之人,不僅才學極為出眾,而且其中相當一部分人的門第顯赫,不是重臣子女,便是勳爵之後。
如此之人自然能品出蘇宛詩中的翩然出塵之意,但是隨後那聲讚歎便被生生的收了回去,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高踞在首座之上,手中拿著青瓷酒盅的雲靜雅還未曾發聲。
高踞首座之上的雲靜雅並非不說話,而是愣在當場。她萬不曾想到,蘇宛竟能在如許短的時間之內,做出這樣的好詩。
怔神之下,青瓷酒盅之內的醇酒灑了出來,滴在雲靜雅的手上,有些溫熱感覺。被酒一滴,雲靜雅頓時回過神來,笑著說道:“蘇小姐果然好文采,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出這種水平的詩詞。”
聽到雲靜雅誇讚,蘇宛心中反而有些不適。在她設想之中,雲靜雅此時應該極力說自己所作詩詞不過一般水平,不過爾爾。怎麼現在突然開口誇讚?難道自己想錯了?
蘇宛低頭悄悄看了一眼身邊的蘇悅,卻見蘇悅原本笑嘻嘻的臉上已經是鐵青一片,雙眼睜得極圓,正對自己怒目而視。於是蘇宛心中更加奇怪,這雲靜雅為何不按常理出牌?
聽到雲靜雅開口,園中眾人這才紛紛面含微笑,對蘇宛點頭致意。更有人將自己心中所想大聲說了出來,“好詩!蘇小姐果然不愧是金釵之選!”
此言一出,花園之中頓時一片喝彩之聲。蘇宛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臻首微低。與花園之中正在盛放的桃花相映成趣,當真是人比花嬌。
就在此時,只聽首座之上的齊若冰淡淡開口,“妹妹,蘇宛所作詩詞當真算的上是佳作。但是我覺得,她與之前蘇悅所作詩詞相比,卻還要差上幾分火候。不知妹妹心中如何評斷?”
蘇宛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齊若冰乃是當今聖上的義女,雲靜雅是當今聖上的親女。此時又非是正式場合,所以齊若冰這聲妹妹叫的是極為合理,而且瞬間拉近與雲靜雅之間的關係。
雲靜雅將手中青瓷酒盅放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身形微微一動隱沒在暗處,棗紅色的衣衫在暗中看起來像是乾涸的血,“靜雅以為,姐姐說的極是有理。”
立在廳中的蘇宛心念電轉,立刻明白雲靜雅方才為何會誇讚自己。無非就是欲抑先揚之法。將自己先捧在高處,隨後再用蘇悅壓住自己。如此一來,自己的聲名便被壓了下去。
園中眾人聽到雲靜雅的話,頓時住口,隨即便開始附和,“公主殿下說的極是,細細品來,蘇宛確實要比蘇悅差上一線。”“房夫人慧眼如炬,如此細微差別都能一眼看出,佩服!”
雖然今日乃是齊若冰私人舉辦的百花詩會,但是所邀請之人莫不是京城名流,更有云靜雅在場,眾人不知不覺之間自然會將這私人宴會當作攀附的機會。
心中將齊若冰給自己設計的圈套想通之後,蘇宛嘴角淺淺一笑。自己原本為盛名所累,每日間應付那些權貴子弟便心力交瘁,今日自己便順水推舟,將這虛名削掉一些。
一念至此,蘇宛飄飄下拜,極為誠懇的對座上兩人說道:“公主殿下,房夫人果然聰慧異常。蘇宛方才仔細品過之後,自己所作果然要比妹妹差上一線,蘇宛輸的心悅誠服。”
這番話乃是蘇宛的肺腑之言,百花詩會頭名對蘇宛來說,不是蜜糖,而是毒藥。自己本來得金釵之後,便已經為人所妒,若要再得百花詩會頭名,盛名之下,自己定然不能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首座之上的齊若冰看著蘇宛臉上的輕笑,杏眼微眯,秀眉緊蹙。以大夫人對自己所說之言來看,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