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蘇宛聽過趙懷信的詩詞,雖然算不上上佳之作,但是也算中上水準。只是,這種水準用來糊弄京中之人可以,供趙懷信的朋友起鬨也行。可在自己面前,卻是十足的丟人。
趙懷信卻不知蘇宛口中話語乃是反諷,更未曾看出她唇邊那抹笑意乃是譏刺。滿心歡喜的他只以為自己所作詩詞打動了蘇宛,興奮的說道:“此詩在懷信所作的詩中,能排進前五。”
說著,趙懷信雙目之中露出渴求之色,瞪得大大的看著蘇宛,“不知蘇小姐覺得此詩如何?若有不足之處,還請小姐指教才是。”
看著趙懷信的樣子,蘇宛心中輕笑。她知道,趙懷信此刻口中雖然說著請自己指教,但是心中卻在期待著自己誇讚。那雙眼睛之中流露出來的意思自己已經看透了。
蘇宛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一個絕好的方法。只要此法一出,趙懷信定然會掩面而退,從此再也不來糾纏自己。
於是蘇宛淺淺笑著言道:“趙公子太過謙虛了。小女子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此詩還能如何改動。”
聽到蘇宛如此誇讚,趙懷信滿意的點點頭。自己也覺得此詩做的極好,方才前五之言乃是自詡,若真論起來,今夜這詩當是自己所作詩詞之中最好。
雖然趙懷信心中如此想,但是口中卻還是要謙虛,“蘇小姐太過客氣。小姐才名傳遍京師,想來在詩詞之道上也有極深造詣。還請小姐評價一番才是。”
看著趙懷信眼中的自得之色,蘇宛心中偷笑,現在將你捧得如此之高,呆會定然讓你摔得極狠。現在且容你笑上一會。
想到這裡,蘇宛面上裝出一副惶恐之色,頻頻搖頭,“趙公子此詩做得蘇宛毫無話說,而且蘇宛在詩詞一道上只是小有心得,不敢與趙公子相比,更不敢妄加評論。”
趙懷信聽到蘇宛的話,雖然在極力壓著臉上的笑容,但是在蘇宛看來,趙懷信眼中的喜色便如此時天上的明月一般,根本無法忽視。
看著趙懷信眼中快要溢位來的喜色,蘇宛忽然開口,“趙公子,這詩你我知道就行了,千萬莫要四處與人去說。我蘇宛,丟不起那人。”
正在高興的趙懷信一窒,蘇宛態度如此劇烈的轉變讓他措手不及,“蘇小姐此言何意?難道在下的這首詩見不得人嗎?”
明亮的月光下,趙懷信臉上的錯愕之色一覽無遺。自己這詩做的就算不好,也絕對不到見不得人的地步。更何況蘇宛方才對這首詩也是大加讚賞,怎麼態度會變得這麼快?
月光下,蘇宛的縷金百花群生出淺淺的光芒,臉上笑容比天上的明月更加動人,可是口中的話語竟比初春的寒風更加凜冽,“那是自然。這種水平的詩詞也敢在我面前賣弄,當真是厚顏無恥!”
聽到蘇宛的話,趙懷信如同被五雷轟頂一般呆坐原地,雙目之中滿是錯愕之色。驚聞蘇宛此語,趙懷信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良久之後,趙懷信才回過神來,“蘇小姐,若是這首詩詞在你眼中都算不得什麼,那在下請問,在蘇小姐眼中,何等詩詞才算得上是好詩?”
平心而論,趙懷信這首詩詞也算得上一首佳作。只不過,前世蘇宛乃是長公主,聰慧異常,曾苦學詩詞之道;而且蘇宛生活在皇宮內院之中,所見詩詞全為千古流傳名句,所見之人盡是當朝飽學大儒。這種詩詞,在她眼中,當真是俗不可耐。
蘇宛不屑的冷哼一聲,“以你在詩詞一道上的水平,勉強算得二流。至於何等詩詞才算得上是好詩,書中前賢詩詞自為好詩。”
聽得蘇宛此言,趙懷信一聲冷笑,面上露出不屑之色,“當今世上,能有如此水平之人,怕只有我朝房大人與大梁丁先生。蘇小姐,你倒是好高的眼界!”
見到趙懷信斯文不再,蘇宛起身,衣衫之上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