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飄雪,沈南初與赫連故池即興揮舞長槍切磋,院子裡是兩個上下翻斗的身影,槍尖掃過鵝毛大雪,點點雪花打在他們的身上。
正興時,無言上前稟報。
“大人,讓他給跑了。”
沈南初停下動作,有些難以置信:“怎麼就跑了,他的能耐了得?”
無言拱手應是。
赫連故池卻困惑道:“什麼跑了?”
沈南初偏頭:“先前在東巷裡,那個殺人兇手毛勒。”
“他不是交給江湖處理嗎,你抓他做什麼?”
“他手中的白虎玉對我來說很重要,事關當年姑母臨終所託。”沈南初簡單扼要地回道。
“這麼說,你還得集齊這四方玉。”赫連故池道。
沈南初點頭。
“既然如此,我也幫你找,阿姐素來混跡江湖,這所見所聞定是比我們多些。”
“也好,不過……”沈南初一臉擔心。
“不過什麼?”赫連故池問。
“你阿姐剛與那秦家和離不久,想來正是傷心之時,便先不勞煩她了吧。”
“嗯,待她心情好轉再說。”赫連故池道。
這日,赫連故池剛從茶樓出來,就有人悄悄跟在身後。
赫連故池故意加快腳步,拐進巷道,那人也跟著進了去,卻發現巷道空空無人,緊張地四處張望。
“跟著我做什麼?”冷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女人被嚇了一激靈,轉身哆嗦道:“我,我不是有意跟著你的,實在是害怕,後面有人追殺我,我瞧著你應是個能打的,便想跟著你……”
赫連故池嗤笑道:“有人追殺你,你跑官府啊,怎的一眼相中我當你保鏢不成?”
“你看著顯眼……”女人低頭小聲道。
赫連故池語塞,隨後又道:“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這要是被別人瞧見,你名聲還要不要啦?我倒無所謂,我身為男子頂多就是個尋花問柳之責,等風頭一過也無人在乎。”
“可你不一樣,這世間對女子苛責嚴令太多,但凡是不小心與男子撞一起都會被說得太難聽,甚至憑空汙你清白。”
女人交叉相握的手頓了頓,瞳孔凝滯,她不相信這世間竟有男子會為女子說話,微張的唇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可轉念一想,她不是來聽他說大話的。
見女人不語,赫連故池便要轉身離去,不料被她揪緊袖擺,順勢抓住他的手腕,撲向他的懷中,隨即大喊道:“公子不能就這麼拋棄奴家不管了!”
赫連故池發覺不對,甩開她的手,奈何女人像章魚精一樣粘著不放,騰出一隻手狠心扒開衣襟露出香肩,又大聲呼喊一番,漸漸引來無數看客。
“你瘋了!”赫連故池怒喝。
不明觀眾見勢指手畫腳地罵著赫連故池。
“這是哪家教出來的好兒子,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
“這人看著有些眼熟……”
“是有那麼些眼熟。”
赫連故池推開那女人,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大聲喝道:“到底為何這般誣陷我,我同你無冤無仇。”
女人扯了扯衣衫,掩面哽咽道:“明明是公子對小女……卻顛倒是非,公子是仗著自己是北威將軍府的小少爺就可以這般羞辱我嗎!”
眾人聞言,議論聲更厲害了。
“居然是將軍府的,難怪這般猖狂!”
“赫連老將軍有這麼個兒子,真是不幸!”
赫連故池神情一頓,心道:她方才還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怎麼突然會知道我的身份?
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再怎麼樣都惹得他怒火中燒,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