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保重身體,日後將那賊人楊朝宗梟首示眾,為伯母大人報仇雪恨。”
穆長風也輕嘆一聲道:“是啊,二弟,暫時在此地安葬了伯母大人,日後再來遷葬就是。你放心,伯母的仇就是你我兄弟三人共同的大仇,日後若是遇上那楊朝宗,穆某發誓,必將斬其首級,以祭伯母在天之靈。”
雷霆進漸漸止住了哀聲。他將母親的遺體小心翼翼地擺放在一側,然後神色黯然地走到官道之下的曠野上,選擇了一處清靜安生之地,跪在地上,用雙手開始挖掘硬邦邦的地面。
孔晟長出了一口氣,也上前去開始幫忙,穆長風亦然。
只是如今天寒地凍,地面堅硬超乎想象,若是單憑三人用手挖掘,恐怕就是挖個三天三夜,也挖不出一個合適的墓穴來。
聶初塵在一旁撇了撇嘴,突然打馬衝向了破敗廢棄剛剛經過戰火洗禮的寧陵縣城。
不多時,聶初塵就縱馬馳回來,順手一揚,兩柄鐵钁就嗖得一聲落在三人身邊。穆長風和雷霆進抬頭掃了聶初塵一眼,順手接過鐵钁,就開始挖地。
孔晟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起身來慢慢走向聶初塵,略一沉吟,躬身施禮道:“多謝聶師姐此次不吝出手相助,孔晟兄弟三人感激不盡!”
聶初塵淡然道:“你也不必客氣。這些子賊人濫殺無辜,劫掠屠戮山民,我看不下去,殺他幾個出出氣罷了。”
“不管怎麼說,聶師姐對我等有援手之德,若不是有師姐出手,恐怕二兄雷霆進早就死在賊將楊朝宗手上了。”孔晟抱拳為禮,笑道。
聶初塵掃了孔晟一眼:“些許小事,不必掛在嘴邊上。孔晟,你這小賊還知道稱呼我一聲聶師姐嗎?在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姐的存在嗎?”
孔晟知道聶初塵終歸還是按捺不住,開始“興師問罪”了。他心裡多少有點發虛,就故作鎮定道:“聶師姐說的哪裡話,你我師門淵源極深,我師司馬承禎又與令師範雲聰相交莫逆,我們晚輩當然份屬同門。”
聶初塵嗤笑一聲:“孔晟,你這小賊,你還有臉提及司馬宗師和家師嗎?我且來問你,若是你不同意與我成婚也就罷了,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能勉強你。但你為何選擇夤夜不告而別呢?此外,你為何又厚顏無恥地將這柄方天畫戟帶走,你明知道這是家師留給我的嫁妝,還要偷偷摸摸地帶走,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聶初塵充滿譏諷的詰問,問得孔晟啞口無言。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當日他從車門山寨帶走方天畫戟,就很清楚日後遇上聶初塵沒法交代,但他實在是愛極了這杆方天畫戟,如此趁手如臂使指的兵器,絕對是他在這個冷兵器時代立足並安身立命的重要物質基礎,要是錯過,他可能要後悔一輩子啊。
孔晟無言以對。他微微有些紅著臉,尷尬地抱拳躬身,輕輕道:“這事的確是孔晟不對,這杆方天戟我用的甚是趁手,只要聶師姐願意,我願意以物易物補償師姐。”
別看孔晟說得謙卑,其實心態很光棍、也似乎有點無賴。言下之意就是說,反正這杆方天戟我要了,說什麼也白搭,要讓我讓出來送還聶初塵,絕對不可能。
聶初塵似笑非笑地望著孔晟以及他牢牢握在手裡的方天畫戟,道:“小賊,我這杆方天畫戟家師耗費十年光陰收集精鐵、邀請名師百鍊成器,價值連城,你想拿什麼跟我來交換?如果是你這匹追風神駒,我倒也認了。”
“怎麼樣,捨得嗎?”
孔晟嘴角抽了抽,默然無語。
聶初塵忍不住格格嬌笑起來:“你這小賊真是難纏的緊,無恥的緊!反正就是要賴下我的東西了?這杆方天畫戟,你留著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清楚,這是家師留給我的嫁妝,誰持有這杆戟,就是我穿雲箭聶初塵的夫君,你可要想明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