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還沒碰到張鶴鳴,就聽到遲靜言在叫它,“小白!”
聲音雖輕,小白卻聽得清清楚楚。
以它做了遲靜言那麼長時間寵物的經驗來看,遲靜言的語調聽起來沒什麼波瀾,已經是在提醒它。
為了以後還能跟在遲靜言身邊,它嗚呼一聲,合上張開的嘴,做出一副備受屈辱的樣子,任張鶴鳴的手在它嘴邊動來動去。
小白看張鶴鳴的眼神,可就不像看遲靜言時的溫柔中帶著三分討好,完完全全的敵視。
張鶴鳴急著向遲靜言證明什麼,自然沒時間去關注小白是什麼樣的眼神,“七王妃,您看,剛才您就是這樣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光線不太好,還是遲靜言的眼神不太好使,聽張鶴鳴一說,她是湊上去看的。
看得出來,張鶴鳴非常想證明她剛才的確笑過,因為小白的嘴角被他朝邊上推去,她很清楚,要不是有她的那聲帶著呵斥的“小白”,估計張鶴鳴的手早被咬了。
遲靜言拉遠距離,保持和剛才一樣的姿勢時,不僅是張鶴鳴急了,小白也急了,這樣的屈辱,它還要受到什麼時候。
這是小白想的,而對張鶴鳴來說,遲靜言的表現,則開始懷疑他的姿勢做得不到位,沒能夠讓遲靜言從小白身上看到她的本身。
腦海裡正努力回想著遲靜言是怎麼笑的,遲靜言噗嗤一聲笑了,“張先生,我剛才那個頂多就算勾勾嘴角不算笑吧。”
張鶴鳴聽遲靜言這樣一說,就知道他拿小白小白比劃沒有白比劃,遲靜言看明白了,心裡暗暗鬆了口長氣。
能感覺到小白的掙扎,生怕被它咬了,連忙收回手,“七王妃,不管了,反正你剛才勾嘴角的樣子,真的和夜國的帝后很像……”
生怕遲靜言不相信他所說的,嚥了咽口水又說:“我指的像不是說臉長得有多像,而是那種感覺……神似。”
嗯,他謹慎地用了“神似”兩個字,肯定不會錯。
遲靜言覺得生活在現代,雖說各種不安全,高科技影響人類的同時,也的確帶來了便利,比如說親子鑑定,只要兩根頭髮或者是兩滴血的事,在這古代,除了根本不靠譜的滴血認親,根本沒其他辦法。
單靠一雙像的眼睛,或者整個人看起來的神似,就認定她和夜國女帝或者帝后有關,不是武斷,而是太武斷了。
很顯然,張鶴鳴不像遲靜言那樣想,在他看來,兩雙相似的眼睛,還有一個神似的感覺,那就足夠證明血緣關係了。
張鶴鳴既然是個畫家,自然很少擅長觀察人的臉部表情,他從遲靜言的臉上看出了不相信,又急了,“七王妃,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夜國帝后的畫像,等你親眼看到了就知道我有沒有瞎說。”
已經聽遲延森和張鶴鳴同時形容夜國帝后的長相,遲靜言真的很好奇,世界上真有長得那麼好看的人嗎?
其實她心裡的另外一種想法是,端木亦塵已經是清韻淡然的美男子,難不成還有比他還好看的?
既是滿足了心裡對夜國帝后長相的好奇,也是為了親自判斷下張鶴鳴有沒有瞎說,她點頭,順著他的話說道:“好啊,你帶我去看看吧。”
看到遲靜言點頭,張鶴鳴反而傻眼了,他後悔了,遲靜言也看出來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唯獨沒有後悔藥吃。
話一旦說出口,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怎麼也沒收回來的道理。
要換了物件是別人,以張鶴鳴那張三寸不爛之舌,肯定能做到覆水可收,可是,他現在面對的人是遲靜言,這就不好辦了。
一路上,張鶴鳴都在想辦法怎麼食言,真是沒辦法了,身後跟著七王妃遲靜言,註定他說出去的話就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