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瞪大眼睛看著父母。他們雖說年幼。但是也到了記事的年紀,知道父母有事,此時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沒有多言多語吵鬧。
外面傳來敲門聲,張盤抹了一把臉,讓劉氏坐下,“進來吧。”
老於和另一個護衛各自抱進來一個罈子放在地上,張盤揚了揚手。兩人一揖後離開。
“夫人,你年前嫁入我張家,一直在旅順陪著我苦熬著,老爺我多謝了。”張盤一揖。
“老爺真是為何。”劉氏急忙站起。
“夫人,這是兩壇火油,如你聽到建奴破城,攻入宅院,就點燃這些火油吧,我張盤的家人說什麼不能落入建奴手中,否則必是不得好死。”張盤咬牙道。
他心知肚明。如果她們娘三個落入建奴手中,劉氏定會被****而死。兩個孩子也是不得善終,如其被****,還不如自裁好些。
但是這是自家最後的親人,說完這話,張盤有一時心如刀絞,心神幾乎斷裂,他張盤留個後真是比登天還難。
“老爺放心,妾身已經準備好了這個。”劉氏從袖中拿出了一把寒光凜冽的小匕首,這是張盤送給劉氏防身的,畢竟張盤的家眷建奴也是除之而後快。
張盤長嘆一聲,俯身將兩個娃兒好好抱了抱,起身不再回看大步而去,沒有理會後面孩子的哭喊聲。
午飯剛過,建奴的大陣裡鼓號齊鳴,漢軍又開始走在最前方,他們也是咬牙切齒的衝在最前,既然左右必須攻下旅順他們才有活路,那就拼了,早拿下早安生。
大炮轟鳴著,直到漢軍還有百步就要到護城河邊上才停歇,此時,張盤帶領著數百人衝上城頭。
他們氣喘吁吁的即刻整備弓弩石料,漢軍前鋒到了護城河邊上時,雙方開始了對射,此番兩千多建奴甲兵加入了對射的行列,一時間建奴一方的箭枝如雨般傾瀉下來,絲絲聲在耳邊響個不停。
不斷有明軍的弓弩手傷亡,很快城上反擊的箭枝星散起來,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回擊而已了。
漢軍趁勢開始登城,守軍冒著箭雨用金汁,用火油,用滾木擂石反擊著,城上城下的漢人用盡一切辦法想要至對方與死地。
喊殺聲哭嚎聲項城一片,後面的建奴軍兵也不在是無所事事,他們就在護城河那裡射箭掩護,同時有漢軍怯弱避戰的,即刻射殺,在他們殘酷鐵血的逼迫下,漢軍紅著眼睛踩著梯子向上奮力攀登著。
城上的石料和檑木飛快的減少著,城下傷亡的漢軍堆積起來,血腥氣四溢,讓人慾嘔,只是兩方都顧不上了,他們也眼中只有對方,多殺一個是一個,誰也沒法退後,退後就是死。
“張大人,滾木擂石就快沒了。”一個俾將大喊著。
張盤有搖搖頭,城上除了人呆地方堆放滾木擂石的地方有限,方才中午已經補充有一些了,但是這一個時辰攻伐太過激烈了,幾乎用盡,沒法子了。
“準備肉搏。”張盤大喝道。
所有的披甲明軍來到前排,他們手裡拿著大刀長槍大棒,都是重兵器。
城上的滾木擂石稀疏起來,一些漢軍開始接近城頭。
德格類嘴角一勾,看來只要豁得出漢軍的性命,總是能將明軍的防禦打破,他令旗一揮,前方的建奴軍兵開始跨過護城河,向城牆靠近。
“伊泰阿,機靈些。”額魯抓住伊泰阿的手臂大喊道。
巴彥阿的正白旗沒有參戰,因此額魯只要擔心自家的長子就可以了。
“放心吧,阿瑪。”伊泰阿不是幾年前旅順那個戰場初哥了,如今他對立功的渴望減輕了,倒不是絲毫不在意,而是對一般的功勳真是心氣差遠了,當然如果有擊殺或是俘獲明將的大功,他肯定會去搏殺,否則真是不如自家性命來的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