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老爺。”
“再者,對何老爺說,這個事情不能讓,如果沒到期的佃戶走了。其他的佃戶下番也這般做,還有沒有規矩了,以後這田莊永無寧日了。”楊景堂覺得只是秋收收拾實在是不能解恨,決定燒上一把火。
“是,老爺,小的這就趕回去。”王路山叩頭道。
“慢。告訴何老爺,多找個員外,不是隻有我們兩家有軍戶的佃戶,其他大戶人家也有,再者,如果這幫子兵痞要是鬧起來,就到文登縣去告官,文登縣令可是文臣,偏偏每年都被登萊衛所勒索錢糧。最是憤恨軍戶軍將,在文登縣求告,這些軍戶沒個好。”楊景堂怨毒道。
王路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說什麼也不曉得東家如何對這般靖海衛的軍戶如此怨毒。
王路山剛要起身告退,“慢,此事我家不要挑頭,曉得嘛。”楊景堂對於趙家的強悍武力還是極為忌憚的。
至於說趙家能否曉得,開玩笑。原先可能不曉得,但是如果鬧到文登縣趙烈還不曉得。那趙家還是不是登萊的土著了。
對於打殺返回靖海衛的軍戶趙烈採用什麼手段應對,楊景堂可是不曉得,最怕的是趙烈這個二桿子暴力回擊,這可是一般人抵受不起的。
何況自家同趙家一向交惡,如果趙家曉得是楊家開始挑事,趙家父子腦袋一熱幹出些什麼過火的也說不定。
王路山鄭重應答後起身。此番是終於沒被叫住,王路山擦了把汗,不易啊。
盧全福和戴明在自家的房子裡閒聊著,盧全福的婆娘在給他們做菜。
“盧大哥,你這訊息真的準。”戴明盯著盧全福問道。
“放心吧。老弟,這是俺大舅哥告訴俺媳婦的,怎麼有錯,即使已經消了軍籍的軍戶只要當年的左右鄰居能證明就復了軍籍,還給每戶三十畝耕地,還能免稅三年,第四年也不過是十稅一。”四十出頭的老盧美滋滋的捻著濃密的鬍鬚,一看心裡那個美啊。
“俺家當年的左右鄰居還有兩家在,當時處的不錯,肯定能做個證明,這豈不是俺也可以回去了。”三十出頭車軸漢子模樣的戴明激動的起身來回踱步。
“那是沒說的,這新來的指揮使趙烈趙大人真是天下最後的官了,以往軍將們都是變著法子從軍戶裡搶地,趙大人是分地給軍戶。”盧全福眯著眼睛嘆道。
“不過,老盧,這佃約還有兩年多,何東家能放人。”戴明小聲問道。
“唉,俺說你戴小七當年入匪的膽子哪去了,不讓咱們走,咱們就逃回去,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盧全福一點戴明道。
“盧大哥,就是因為闖蕩累了怕了,這才當這個破佃戶,餬口飯吃吧。”戴明想起當年眼睛一紅。
“戴明,按說簽了佃約,就應當守約,只是此番不同,這是分田地,要是何東家收六成租子,其他東家只收五成租子,俺也不走,畢竟是簽了佃約了。”盧全福搖頭道。
“盧大哥說的是,俺爹那時候就沒地,給千戶耕種,發了水災,顆粒無收,千戶 當時免了租子,家裡還是沒糧,俺妹妹就是那時餓死的,第二年老爹也累死了。”戴明此時淚流滿面,彷彿昨日噩夢重現。“這沒有自家的地日子難熬啊,要不,俺也不會當了盜匪。”
“唉,你家是沒有地,俺家卻是有十畝水田,二十餘畝旱田,雖說不是什麼良田吧,還能勉強度日,後來大旱時,沒法子只能借貸交稅,田就這麼沒了,俺就是死了也沒臉面見爹孃啊。”盧全福粗黑的臉上也留下了幾滴渾濁的淚水。
“呦,這哥倆怎地還哭上了。”外頭端著拌野菜和炒白菜進屋的盧嫂進屋詫異道。
“唉,總在大哥家吃飯也是不好意思。”戴明抹了把臉道。
“唉,你家裡就剩下你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