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洪翼漢像個傳播機般的散佈,趙烈的大名傳遍了北方,短短半月間趙烈東征倭國援救朝鮮的威名響徹北方,大明新的將星冉冉升起。
這訊息當然也傳入京師,陳應元張國元的摺子一個擺上了內閣的桌案,一個進入了大內,放在天子的龍案上。
如今的大明內閣也算是天搖地動,不老翁溫體仁在首輔這個燙手的位置上支撐了三年多的時間後,由於內政繼續糜爛,溫體仁只能勉勵支撐,情勢繼續敗壞,加上溫體仁任用私人、拉幫結派,漸漸失去帝心。
一個失去帝心的首輔怎麼能做的安穩,此時溫體仁已經是在返鄉的途中,他下課了。
接替他的是張至發,一個循規蹈矩的老官僚,崇禎選中他也是實在無奈,朝中已經沒有處理這種亂局的能臣幹員,張至發就是一個守成的,根本沒有才幹和魄力處置如今紛亂的局勢。
可想而知,這樣一個庸碌的首輔接到這個燙手山芋般的摺子,他能做什麼,他只有一個法子,上報,讓天子定奪吧。
而正常的應該是內閣閣員商議後提出幾種建議,以供天子參詳,然後天子定奪。
但是面對陳應元的這個摺子,內閣沒有建議,這個事太大了,誰也沒有建言的決斷,還是天子定奪吧。
乾清宮大殿內,氣氛極為的窒息,崇禎坐在龍案後看著陳應元的摺子,而張至發、孔貞運、劉宇亮、薛國觀在下面恭立等候著。
大殿裡只有崇禎翻動摺子的沙沙聲,靜默的有些可怕。
“遠征倭國,倭人降順。”崇禎合上了摺子,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很是平靜的看著下面的閣臣們,他的鬢角已經早早開始斑白,可見這近十年光陰給他打下的印記,實在是日子太難熬了。
“這是我大明的大喜事,讓倭人降服乃是萬曆爺的宏願,如今在我的手上實現,也算是對列祖列宗有了交待。”
看到天子已經下了決斷,閣臣們紛紛出口順從,都是恭維天子,一時大殿裡氣氛詭異的熱烈起來。
薛國觀鄙夷的看著其他三人,他作為溫體仁的嫡系親信,是溫體仁留下的暗子,同時他頗有決斷,善於鑽營,勇於任事,說白了就是敢賭敢冒險。
他對一旁四平八穩的三個老官僚實在是看不上眼,但是這三人的資格可是比他老多了。
他看不上這三個老官僚的原因很簡單,天子雖說看在倭國大捷上定了調子,但是臉上的笑容幾乎是擠出來般的僵硬,而眼裡的目光更是冰寒,此時你們慶賀什麼,真是沒眼色。
“萬歲爺,雖說登萊總兵趙烈先後在朝鮮和倭國立下殊攻,為我大明掙下了太大的臉面,但是其屢次無詔進軍,極為藐視朝廷的法度,此種行徑不加懲處,實乃是我大明的腹心之患。”
在一片稱頌中,薛國觀說出的話語極為的刺耳,張至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張至發心中惱怒的因由是很簡單,壓制登萊說起來容易,但是發兵嗎,軍兵糧餉在哪裡。
如今大明的精兵損耗殆盡,全天下只有遼鎮還算是精銳,但是被建奴死死釘在那裡,其他的軍兵就是邊軍也是戰力不堪。
至於錢糧,戶部的庫房已經可以跑老鼠了,哪裡的錢糧。
而三大餉增收的也開始停滯,大明的潛力開始用盡了。
你個倖進的小輩也敢對他這個首輔指手畫腳,真是太過了。
孔貞運的臉色也是不好,對薛國觀深恨之,只有劉宇亮還算是平靜,他也算是几上幾下,經歷多了,看的也是淡了。
“功是功過是過,趙烈有大功於社稷,這個不用說了,該有的封賞,朕不吝賞賜,”
崇禎的話很是讓人玩味,
“但是無詔調兵出征,乃是藐視朝廷的重罪,也要予以嚴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