璘被她的大吼嚇得不知所措,她恐懼地看著純,因為哭泣,嘴唇顫抖得厲害:“純……對……對不起,你不要這樣!我……”
看到璘恐懼的樣子,純的眼神一下子軟了下來,她噙住淚水,內疚地說:“璘,對不起,我不該兇你。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哭,好嗎?”
純拉著璘的手走到一個水管前,使勁地清洗璘手上的血。純的嘴裡一直重複:“洗乾淨就好了,好了,沒有了,沒有了……”
璘看著喃喃自語的純,一陣陣地心疼。她知道,從小自信冷漠的純也在一直逃避,甚至,她比自己更不敢面對現實。她只有騙自己那是個噩夢,她才是最可憐的。
她們回到住處,璘從床底下掏出一個生鏽的鋁盒,開啟後倒出一堆的紙幣和硬幣。
璘一塊塊地數著,認真而仔細。數完,她忍不住哭了,一千五百六十七塊八毛錢,她攢了好久,打兩份工才攢下來給純交學費的錢。璘把頭埋在膝蓋裡,肩膀不住地顫抖著,她哽咽著說:“純,姐姐對不起你……”
純說:“璘,沒關係的,這錢先給安流雲當醫藥費吧,我還有一個月才開學,這一個月我們一起努力打工,一定會有辦法的!”
璘攥住那堆破舊的紙幣,點了點頭,失聲痛哭。
19
紐約機場。
一個穿著白色的襯衫,面目清秀的男孩帶著大大的耳機,閉著眼睛坐在候機室聽音樂。裡面流出或激烈,或柔和的音色,把他帶回了好遠好遠。他就是佐佑。
《雙生之城Sorrow》第四章(15)
有人拽了拽他的衣領,他睜開眼,看見佐曈站在他面前不滿地說:“你睡著啦!”
他摘掉耳機,將它放進揹包裡,笑著說:“回來了?車在外面,走吧。”
他們上了一輛豪華轎車。佐佑問:“怎麼樣,玩得好嗎?”
“嗯,很好。”
“有沒有打算回國住?”
她想了想,沉默了很久,然後拉拉嘴角笑著說:“不了,我習慣了這裡……”
佐佑說:“我打算下個月回國,在那裡上高中,讀大學。”
“什麼!哥,你不打算考哈佛了?”佐瞳驚奇地問。
佐佑笑笑,什麼都沒說。
“小瞳,感覺你這次回來變了很多。”佐佑說,“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一切都很好……”她一點都不好,身上、心裡痛得要死。看到她哥哥那一刻,她真想抱住他大哭一場,可是她想了想,即使那樣,這根木頭也不會明白什麼,反倒是給他徒增擔心。
“哥,你有喜歡過什麼人嗎?”她問。
佐佑笑笑,沒有說話。
“你果然冷血。”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喜歡過?”
“那就是有嘍!是誰?”佐瞳來了興趣。
佐佑看著窗外的景色,很久沒說話。那是他心裡的一個秘密,一段年少時期的插曲。
“很小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女孩的眼神……”一輛汽車呼嘯而過,在喧囂聲中,他的話淹沒在了風中……
20
三伏天的高溫天氣,街道上行人的臉被曬得很紅,每個人都行色匆匆,想趕快找一個冷氣開放的場所。知了一直尖叫著,叫得讓人心慌。璘跑到一個水管前,大口大口地灌著涼水,背後的T恤已經被汗水浸溼,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往自己身上潑一桶水。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已經三天了,她什麼工作都沒找到。
走投無路,她第一次覺得這個詞是何等的殘酷。沒有學歷、技術和工作經驗,她什麼都做不了。她必須找一個能儘快弄到一筆錢的工作,來幫純付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