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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記得她對我說:“我希望他長得像他爸爸。說老實話,她這麼希望是對的,因為她本人長得並不怎麼樣——然後,她告訴我,孩子隨他父親叫Tom,中間的名字隨她自己的父親叫Marvolo——是啊,我知道,這名字真古怪,對吧?我們懷疑她是不是馬戲團裡的人——她又說那男孩的姓是裡德爾。然後她就沒再說什麼,很快就死了。”

“後來,我們就按照她說的給孩子起了名字,那可憐的姑娘似乎把這看得很重要,可是從來沒有什麼Tom、Marvolo或Riddle家的人來找他,也不見他有任何親戚,所以他就留在了孤兒院裡,一直到今天。”

科爾夫人幾乎是心不在焉地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杜松子酒。她的顴骨上泛起兩團紅暈。然後她說:“他是個古怪的孩子。”

“是啊,”鄧布利多說,“我也猜到了。”

“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很古怪,幾乎從來不哭。後來,他長大了一些,就變得很……怪異。”

“怪異,哪方面怪異呢?”鄧布利多溫和地問。

“是這樣,他——”

科爾夫人突然頓住口,她越過杜松子酒杯朝鄧布利多投去詢問的目光,那目光一點兒也不恍惚或糊塗。

“他肯定可以到你們學校去唸書,是嗎?”

“肯定。”鄧布利多說。

“不管我說什麼,都不會改變這一點?”

“不會。”鄧布利多說。

“不管怎樣,你都會把他帶走?”

“不管怎樣。”鄧布利多嚴肅地重複道。

科爾夫人眯起眼睛看著他,似乎在判斷要不要相信他。最後她顯然認為他是可以相信的,於是突然脫口說道:“他讓別的孩子感到害怕。”

“你是說他喜歡欺負人?”鄧布利多問。

“我想肯定是這樣,”科爾夫人微微皺著眉頭說,“但是很難當場抓住他。出過一些事故……一些惡性事件……”

鄧布利多沒有催她,但可以看出他對此很感興趣。科爾夫人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面頰上的紅暈更深了。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是啊,Tom說不是他乾的,我也認為他不可能辦得到,可說是這麼說,那兔子總不會自己吊在房樑上吧?”

“是啊,我也認為不會。”鄧布利多輕聲說。

“但是我死活也弄不清他是怎麼爬到那上面去幹這事兒的。我只知道他和比利前一天吵過一架。還有後來——”科爾夫人又痛飲了一口杜松子酒,這次灑了一些流到下巴上,“他就總是躲著所有人,他還經常一個人去小樹林,一待就是一下午,我可以肯定。此外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稀奇古怪……”

她又看著鄧布利多,她雖然面頰酡紅,目光卻很沉著。

“我想,許多人看見他離開這兒都會拍手稱快的。”

“我相信您肯定明白,我們不會一直讓他待在學校裡,”鄧布利多說,“至少每年暑假他還會回到這兒。”

“噢,沒問題,那也比被人用生鏽的撥火棍抽鼻子強。”科爾夫人輕輕打著酒嗝說。她站了起來,儘管瓶裡的杜松子酒已經少了三分之二,她的腿腳仍然很穩當。“我猜你一定很想見見他吧?”

“確實很想。”鄧布利多說著也站了起來。

科爾夫人領著他出了辦公室,走上石頭樓梯,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吩咐和指責她的幫手和孩子們。那些孤兒都穿著清一色的灰色束腰袍子。他們看上去都得到了合理的精心照顧,但是毫無疑問,在這個地方長大,氣氛是很陰沉壓抑的。

“我們到了。”科爾夫人說,他們在三樓的樓梯平臺上拐了一個彎,在一條長長走廊的第一個房間門口停住了。她敲了兩下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