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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打從孃胎裡出來就病病歪歪的元九娘, 一朝修道,天賦卓絕,修行進度超出同輩人一大截,叫許多人又艷羨又嫉妒。

梅林內,那說話的世家女仗著自己剛剛提升一個小境界,爭強好勝的心性被激發出來:「好,怕你不成?」

道院準許學子切磋,但不準傷人性命。元九娘天賦之好,鮮少與人鬥法,訊息傳開,梅林被圍得水洩不通。

元九娘三日覺靈,一月通感,短短三月邁入凝丹期,前不久又從凝丹期晉升合丹期,再往前一步便是正式結丹。兩人都落在結丹期的門檻,打起來想必精彩,但結果差強人意。

袁家那位連元九娘一招都沒接下就落敗。

競技臺,女子傷勢不重,愣是氣得嘔出一口血,如此心性,九娘皺眉:「你連我都打不過,莫再想著往十四那自取其辱了。十四入道比我們任何人都要早,我都不敢說是她的對手,你又何苦爭一個高下?

道途漫長,修為還在其次,道心不穩,九層高臺都能一息崩潰。世道變了,天降靈氣供人修行問道,九州大陸都忙著變強,咱們大周的女子,豈可甘居人後?拈酸吃醋,你還沒從舊時代裡醒過來嗎?」

這已經不是世家女子在後院爭長短的時候了。

她一番話振聾發聵,袁家女子只道她存心羞辱,提劍奔走,眨眼沒了蹤跡。

元九娘神情略顯遺憾,玉沉璧笑著從另一頭走來,湊近了,溫聲道:「九娘,我會聽你的話的。」

夏日蟬鳴在樹上喧囂,感受到她的呼吸,元九娘潤紅了耳根,微微挪開半步:「我曉得。」

她們兩人談情說愛一個比一個規矩,一個比一個害羞,新年夜偷偷溜出來在煙花下擁吻,已經是這輩子做過做出格的事。

前世的羈絆引領兩個人的心越靠越近,競技臺左右無人,偶有學子路過也只是輕飄飄瞥一眼,玉沉璧借著衣袖遮掩悄悄勾了九娘小拇指,纏人地晃動兩下,紅著臉鬆開。

「學姐,道法之上我有一事不明,你可否移步前往道舍教我?」

她喊學姐,因著元九娘修行進度遠超眾人。

九娘微微沉吟,點了頭。

太陽高高掛,兩人並肩走在道院的筆直大道,暗暗嗔怪:這天可是越來越熱了。

她們走後,元十六和元十七慢騰騰從蔥鬱的林木後探出腦袋。

「哈哈,九姐好溫吞的性子,這玉少主倒是有進步,都知道偷拉九姐小手了。」

十六朝十七擠眉弄眼:「你呢,到底還要折騰沈夫子多久?」

元十七裝傻:「是我折騰她嗎?是她上趕著被我折騰。」

說來也奇怪,她有時看著沈端,愛意火熱甘願為她做任何事,有時恨意翻湧又恨不能拉著她共赴黃泉。愛恨來得皆莫名,若這是因前世孽緣而起,那麼今生她想多看看再做決定。

否則嫁了人,情愛難收,若再被沈端拋下,她受不了。

她敲著腦殼,臉色不大好看:再被拋下?

為何忽然會有這般念頭?莫非前世沈端果然負心薄倖拋棄了她?

胡思亂想一通,元十七把自個氣得不輕,跺跺腳,沉著臉走了。

「嘖嘖嘖。」元十六摸著下巴道:「談情說愛的女人,可真善變。」想著十七年歲最小,情緣也有了著落,聯想到己身,元十六一聲喟嘆。

回程路漫漫。

車廂內,琴姬窩在恩人懷裡睡得香甜。

她有孕在身,這陣子嗜睡,若只是嗜睡那還好,偏生離了心上人溫軟的懷抱又睡不著。

晝景任勞任怨做了她的人形抱枕,手指挑起鑽入舟舟裡衣的髮絲,盯著那段雪頸良久出神。

按捺不住,一個吻落在雪膩溫滑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