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4頁

「你錯在哪了?」

錯在哪琴姬卻是說不上來,她沒法不拈酸吃醋,她做不到大大方方心無芥蒂地接受她的恩人在過往深愛過其他人。哪怕那人,兜兜轉轉還是她。

她說不上來,又或者還是不肯服軟翻過這一頁,晝景蒙在被衾裡哭得昏天暗地,她多少年沒哭過了,一哭竟怎麼也難停下來。

她有什麼辦法?她追逐自己的髮妻又有哪裡不對了?

琴姬這會嘴笨得厲害,一顆心在醋意和愛意裡來回撕扯,終是愛意佔了上風。

她陪她躲在這狹窄逼仄的被窩小天地,看不到恩人的臉,耳邊只聽得到無休無止要把她的心哭碎的哭腔,長這麼大,在夢裡向來是恩人哄她,這會子翻轉過來,她手足無措,愈發討好地吻她小腿內側:「不哭了,恩人,是我錯了……」

晝景哭著哭著差點被她氣笑:「本來就是你的錯,你醋勁那麼大,說什麼你也不聽,到底要我怎麼解釋,我就你一個,哪來的那麼多女人,你好不講理!」

這個節骨眼當然她說什麼是什麼,琴姬不和她爭辯,溫柔如水:「好,我的錯,是我不講理……」

「哄我!」

待意識到那兩條玉腿主動分開,少女摸著黑瞬間紅了臉:「恩人……」

晝景含著哭腔:「哄我。」

琴姬猶豫了不到兩息,怕她繼續沒完沒了地哭下去,憑著記憶裡對她身體的瞭解,顫抖著吻上那瓣花。

迷迷糊糊也不知事情是怎麼突然發展到這般田地。

臨了被嗆了下,等她慢慢嚥下清透香甜的漿汁,來不及收斂面上情態,眼前重現光明。

便見少女鬢髮微亂,唇瓣水潤,雙頰粉暈,說不出的誘人。

看著她,晝景委屈散去,身心愉悅的給她一個賭氣的合理解釋:「是你說不會忘了我,你忘了我,還要和我翻舊帳,這是哪門子道理?」

她剛經歷一場刺激偷歡,嗓子還存著沙啞的情韻,無甚殺傷力,聲線裡懸著將散未散的媚意和滿滿地被遺忘的落寞委屈。

這副樣子誰還捨得和她吃醋?寵著還來不及。

琴姬腦子暈乎乎的,怕她冷著忙去抱她,又恐她當下黏膩著不舒服,音色軟和:「恩人,我抱你去暖池泡著?」

晝景輕輕勾唇,應了。

她看起來很長的身量,抱起來卻不重,琴姬這會最是憐惜她,某人抓緊機會得寸進尺:「我乏了,舟舟幫我洗。」

她再喊「舟舟」,琴姬唯有預設這上輩子帶來的愛稱。

許是她動作連綿溫柔,許是狠狠哭過一場當真把愛妻忘記她的委屈藉機哭乾淨,許是身子的確乏了,晝景睡倒在心愛姑娘的懷抱。

夜深人靜,琴姬遷就寵溺地為她操勞,眉目如春。掌心滑過那片削瘦的玉背,抱著她,臉頰貼在瘦薄的脊背,她輕聲道:「恩人……」

情情愛愛本就是一筆亂帳,誰付出多一分,誰付出少一分,一團麻,算不清。

晝景睡得沉,被放在浴室用來暫歇的小榻都沒醒,身上蓋著一層薄被,呼吸平穩悠長。

看她睡得熟,琴姬扭頭放心地邁進暖池,細心清洗同樣狼藉的身子。

收拾乾淨,重新換好一床嶄新被褥,她猶豫一二將白日恩人蓋過的錦被妥善收進衣櫥,而後拐進浴室溫溫柔柔將人抱出來,吹滅燭火,躺在床榻摟著心上人陷入沉思。

是她先忘了恩人麼?

念頭乍起,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心虛泛上來。

暗沉的夜,少女懷著複雜心緒偷吻家主軟嫩的耳垂:「是呀,我連自己的醋都吃,那又怎樣?」

不可以嗎?

她淺聲一嘆。

-

天明,花紅柳綠盡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