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副廠長的身影很熟悉?”
謝景之在員工大會上盯著副廠長一動不動。
江廷川扯了他一把。
“注意一下,別讓他察覺。”
“所以……你也認為他有問題?”
無論從身形還是背影,這個人都有些熟悉,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和那個穿西裝幹部會面的人!
江廷川安靜地坐在最後一排,像他們這種最底層的職工,能坐在會場已經不錯了。
最後一排距離舞臺有點遠,但這並不影響兩位優秀偵察兵的視線。
“不要打草驚蛇,他能到這個地位,不是自身有兩把刷子,就是後面有人。
前者我們現在可以擺平,後者需要繼續釣大魚。”
“那就靜觀其變?”
“不然呢?”
謝景之被噎的難受,他猜江廷川上輩子一定是個被拍扁的饅頭,不然這輩子說話不會那麼噎人。
職工大會上,廠長慷慨激昂。
講述自己的學習歷程,出國留洋歷程以及創辦這個廠子所有的艱辛和困難。
自己又如何把這困難一步步克服,將廠子帶領的日益輝煌。
謝景之聽的直打瞌睡。
“這老頭廢話真多,吹牛逼是把好手。
還把廠子帶向輝煌,我看是日漸落幕吧。
也不看看廠子裡的人是怎麼罵他的。
跟著他工資都要發不起了,還在這兒吹噓自己!”
江廷川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手中有個筆記本,還有一支鋼筆。
像這種假大空的談話根本不值得他在本上寫下任何一個字。
只得皺著眉想著遠在家裡的妻子。
他這次出來時間有點久,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家怎麼樣。
當然他的擔心好像有些多餘,因為無論在什麼環境下,梁舒都能讓自己過的愜意舒適。
“喂,哥,想嫂子呢?”
謝景之撞了撞他的肩膀,眼中盡是調侃。
“你知道?”
“只有想嫂子的時候,你的表情才會令人……噁心的起雞皮疙瘩!平日裡……”
就像個活閻王!
“閉上你的臭嘴!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別呀,哥,咱倆還要並肩作戰呢。你說那個假洋鬼子滲透到這個名不傳經傳的廠子幹嘛?”
“名不見經傳?這個廠子的前身是什麼?”
謝景之對這些廠子不是很瞭解,但當初因為單兵作戰需要對長寧做個初步掌握,還是背了些基礎知識。
“木倉械軍工廠?可那………”
察覺自己聲音太大,謝景之趕緊捂住嘴巴,趴在桌子上,眼中滿是驚恐。
“他們……他們想幹嘛?”
“我怎麼知道。”
“不,哥,你一定知道!”
“知道也不告訴你。”
“你!”
“喂!後面的人在幹嘛呢!現在是開會,不是茶話會!不想幹趕緊走人!”
謝景之坐好身子,口中唸唸有詞。
“啥玩意兒,等任務結束你哭喊著讓爺爺來,爺爺也都不稀得來!
老大一個廠長,除了吹牛就是吹牛,一點正事不幹!我看……”
江廷川敲了敲桌子,示意他閉嘴,謝景之懨懨捂著嘴吧。
大會結束後,最後面的人最先離開,兩人隨著人潮往外走,驀得回頭,江廷川與那個男人目光對上。
男人皺眉看著這個傻大個,他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不過就那呆滯的傻子,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