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常宇下令拔營行軍,頭上驕陽似火將士戴著樹枝編制的草帽遮涼,只想著趕緊入山涼爽,雖聽村民說山中有匪,均一笑置之。 千軍馬萬都無所畏懼,怕幾個山賊? 而且一行數百鐵騎,什麼樣的山賊敢不知死活敢攔他們,山東境內的響馬夠牛逼的了吧,如今呢,青山埋白骨了。 何況現在是大白天的,有何可懼。 又近半個時辰,終於入山了,諸將士卻是頓感失落,本以為像山東境內的那種兩邊崇山峻嶺樹葉遮天蔽日能走個陰涼道,相比之下眼前是陽光大道了,兩山之間最近的距離也有數里地,多是丘陵荒野亦有村舍。 這麼熱的天若是急奔戰馬絕對吃不消的,只得在烈日下放馬緩行,當真是把人曬的無精打采像路邊的樹木一樣蔫蔫的。 “這狗日的天當真是要命的”吳中赤膊肩頭曬脫了皮又紅又痛可是將衣服穿上,汗溼只有貼身更是難受,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常宇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衣服早都溼透了卻不敢脫下了,因為他知道曬脫皮後的那滋味更痛苦。 好在已近傍晚,日頭會逐漸削弱,待那時找個有水的地方歇歇腳,晚上可以跑快點,心裡想著便叫來況韌:“還得多遠能出山?” “估摸還得二三十里地,照這個速度的黃昏之際能走出去”。況韌推測道,常宇嗯了一聲:“前邊碰到有水源的地方歇歇腳”。 況韌應了,正要傳話過去,便聽前邊兵馬變得喧鬧起來,很多士兵聚在路邊圍觀著什麼,便打馬過去看了。 卻見路邊有十餘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被烈日暴曬已開變得腫脹,一群蒼蠅圍著嗡嗡作響,看的人噁心不已。 “瞧屍體這些人死亡絕對不超過一天”常宇的隨扈都是個中老手,一眼便見端倪,陳王廷四下看了一圈道:“這附近曾發生了激烈的打鬥”。 “這些人應該是那些村民口中的賊人了”喬三秀站在屍體旁邊皺著眉頭,只是這些賊人死於何人之手,而且就這樣棄之道旁不管不問,這兒可是官道,白日客商來往不絕也不怕驚世駭俗。 “難不成是春祥所殺?”常宇趕來和李慕仙一個對視,論時間春祥昨日可能經過此地,而且除了他們別人也沒那個膽和實力和山賊火拼。 “不是春祥他們”吳中檢視了幾具屍體搖了搖頭,不是東廠的手法,這是江湖人所為:“而且……有個用槍高手”說著指著那句喉嚨被洞穿的屍體:“此人槍術不下姬際可”。 這都能看出來!常宇雖覺得有些誇張但也無從反駁,畢竟後世那些法醫更誇張,用的什麼兇器,什麼角度什麼力度都能給你分析的分毫不差,吳中這種江湖老手能看出門道也不意外。 “這江湖中用槍高手不多,諸位可知除了姬際可還有誰?”常宇隨口問道,揮手示意繼續趕路。 吳中和李慕仙都熟知江湖典故,兩人略沉吟異口同聲:“石電!” 石電?常宇眉頭一皺,這名字有些陌生,剛要張口問時,李慕仙又接著道:“這江湖上用槍者寥寥,但只要用槍者無一不是絕頂高手,這石電則是其中翹楚,另有程衝鬥亦精槍術,只是……這石電已數年不見其蹤,要麼隱居要麼已去世,而程衝鬥如今即便沒過世亦八九十歲了,殺山賊絕非其所為”。 程衝鬥這個名字常宇是聽過的,曾在少林寺學藝十年,精棍法槍法而且靠真本事打通關少林銅人陣下山在江湖闖蕩,還改裝了手弩,簡直就是個大明版西部牛仔,威震江湖。 只是這石電他卻不知何人,但姓石:“莫非與石敬巖有關係?” 李慕仙和吳中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石敬巖就是那石電!敬巖乃其號”。 常宇恍然大悟,隨即又頓足:“只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故”他依稀記得石敬巖應該已去世八九年了!說著長嘆一聲:“聞那石敬巖尚有傳人於世,殺那些賊人的或許便是其傳人所為,汝等可聽聞吳殳這人?” 李慕仙和吳中搖頭,常宇又看向陳王廷和喬三秀亦搖頭不知。 便嘆道:“那人是個江湖奇人可遇不可求”。 行軍無聊,正好說到這些江湖人物,眾人便開啟了話匣子輪流說些江湖典故俠客風流,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