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涕淚橫流，全身不斷地顫抖：“奴真的就是唐朝的舞姬巴蘭，不敢欺瞞女仙！奴之所以知道天竺現在叫印度，是因為奴吞噬的那些後來的陰魂，有些陰魂是有殘存的一部分意識的，奴吞噬的時候讀取了他們的意識，所以知道。奴的經歷就是活著的時候做舞女，王爺寵過奴，後來他忘了奴，奴死了以後魂靈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關在這裡面，奴出不去，別的鬼魂也進不來。這個寶貝能吸收地底的陰氣，奴就這麼靠著它提供的陰氣在這裡待了一千五百多年。直到兩年前奴忽然發現陰氣變得強盛，而一直鎖著奴的寶石裡的陣法禁錮卻有些鬆動，奴出去一看，就已經在這裡了，外面有另一道陣法奴出不去，可是困在這裡的還有很多其它殘缺不全的陰魂。它們都想吃掉奴，可奴發現奴比他們都強大得多，所以就把它們全都吃了。奴沒有想作惡，真的！奴就是想出去，寶石能保護奴不被外面的氣息削弱，可是寶石的作用兩年來很快地在改變，陣法已經慢慢地被溶解掉了。奴再待下去，奴也會被溶解掉！這裡已經越來越可怕了，而且奴已經整整一千五百多年沒跟人打交道，奴想趕快離開！奴真的只是想離開這裡，得到自由，哪怕是去地獄跟其它的鬼魂在一起！”

藍草心對她顫抖的解釋不置可否，擰眉問：“你現在是靈陰體，對吧？”話說，其實關於鬼魂一道，她只是知道有靈陰這種高階鬼魂的存在，具體怎麼樣還是茅山派比較清楚。

巴蘭茫然地看著藍草心：“奴不知道什麼是靈陰體。奴死了很多年，奴是鬼。不過奴跟他們那些鬼不一樣，奴的身體比他們凝實，能量也比他們大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年前就這樣了。”

無語，人家當事人竟然比她還不懂。不過，竟然不是近兩年進化為靈陰體的麼？藍草心追問，語氣倒是和緩了一些：“具體變成這樣的身體和能量是什麼時候？”

巴蘭努力地回想：“能量是一直在很緩慢地增長的，不過身體出現變化的時候能量也同時會有明顯的進步。第一次身體凝聚成形大約是在十年的時候。然後一百年的時候身體就變得清楚了。然後是大約五百年的時候，就比較好看了。最後一次是差不多一千年的時候，奴就變成奴原來活著的時候的樣子了。”

藍草心又問了巴蘭很多問題，仔細地觀察了，神識緊扣她的精神波動，發現她的確沒有撒謊。這樣一來她倒不好拿她怎麼樣了。其實在藍草心的心裡，像巴蘭這樣在地下千百年的寂寞中自然修成這麼高階的靈陰，和白夭矯、鳳小稚千百年修行以及佛道兩家的修行人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

雖然人們一般認為千年老鬼都是壞的，可是試問，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閻王是不是最大的壞人頭子？

靈陰繼續修煉下去會怎麼樣藍草心還不知道，但是她不認為自己有隨意扼殺任何一個無辜靈體的權力。撤去了敵意，藍草心拖著腮幫子跟蜷縮在祖母綠翡翠裡的巴蘭聊起了很現實的問題：“巴蘭，你原來的那個莊子，輾轉千百年之後，現在是我的產業，整座山都是。還有你這一匣子珠寶首飾，現在也都是我的法器了，你知道嗎？”

巴蘭下意識地搖頭，猛搖了幾下之後想起什麼，嚇得又趕緊點頭。

藍草心撫額：“你這又搖頭又點頭的，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巴蘭磕磕巴巴地說：“奴不知道。可是奴從來也沒有擁有過那個莊子和莊子裡的任何東西，更何況那些貴重的珠寶首飾。奴從記事起就是舞奴，奴只是王爺買來的女人，除了魂是自己的，身子都跟那些東西一樣是王爺的。那些都不是奴的，奴和那些東西，是一樣的。”

藍草心無語。她應該去糾正一個古鬼的人生觀嗎？

巴蘭倒是欲言又止，忽然跪起來朝著藍草心猛磕頭：“巴蘭請求給女仙做奴，求女仙帶奴出去！奴不要在這裡被消融掉，奴更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