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戲做得一個全套,聲音那叫一個懇切淒涼,眼淚吧嗒吧嗒地打溼地板:“蕊穎知道這次錯得離譜,心甘情願接受夫人任何責罰!但蕊穎重回戰場之後,無論如何,請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計較姐姐為了蕊穎而對夫人的冒犯!求夫人只罰蕊穎一個人吧!”
藍衛們站在藍草心左右看著方蕊潁的這番做派簡直要吐!
夫人已經饒了她的命只是讓她回戰場,血玫瑰也設下了這樣的死角逼著夫人沒法繼續下手了,她喊上了“心甘情願接受夫人任何責罰”了!血玫瑰已經自殘雙肩、之前所有功勞抵盡了,她喊請夫人不要計較姐姐的冒犯了!血玫瑰為了逼夫人來這裡,已經以殘軀自請去最危險的地域做暗樁,根本不可能反悔了,她求夫人只罰她一個人了!
這賤女人,也太能虛偽做作了!
藍草心平平靜靜地看著方蕊潁,輕輕柔柔地接過她的第三碗茶,這次卻並沒有喝,而是就手放在了旁邊的小茶几上。整個屋子中的人靜寂,方蕊潁低垂的臉上眸子猛地一縮。倒是靜靜垂手站立在最後的血玫瑰眼中微泛漣漪,但是臉上依舊木然沒有半絲反應。
方蕊潁眸子一縮既放之後淚珠兒落得更猛,正待哽咽著哀求開口,還沒張嘴就聽藍草心一聲輕笑:“剛才大家都說了,就淚玫瑰方蕊潁擅自阻礙King'sdemeanou與青藍合作以及在會場上肆意挑撥的錯誤,我抹除她在King'sdemeanou的身份,勒令她重回戰場的懲罰並無不妥。這個錯,我既然已經罰了,方蕊潁只要領了罰,我自然不會再追究。”
方蕊潁怔了怔,有點一時沒明白過來這個邏輯。既然來喝茶又答應不追究,第三碗茶卻不沾,這似乎哪裡不對勁!但到底哪裡不對勁,卻又一時想不出來。
藍草心說了這一句之後停了停,眼睛似乎放在遠遠站著的血玫瑰身上又好像放在空處,嘴角似乎勾著一抹笑又似乎沒有,只一隻手隨意地放在茶几上,食指輕緩而有節奏的一下一下輕敲著。
藍衛看到藍草心這個動作,眉梢齊齊一抽!
方蕊潁卻只覺得厭煩可惡!她還是沒能想明白藍草心到底什麼意思,但隨著她那狀似悠閒的敲指聲,她恍然醒悟到自己還雙膝跪在藍草心面前,人家沒讓她起,她就不能自己起來!
忍下滿心的不甘做低伏小地對這個女人下跪,已經是對她極大的折磨,如今喝了她跪地敬的茶,還扣下一杯不喝,還耗著不讓起,實在是讓她惱怒萬分!
但惱怒的同時又在心裡陰狠地暗笑,當眾折磨她耍威風?好!越這樣越好!她之後的計劃實行之後效果才更好……
就在方蕊潁腦子裡不斷閃念的時候,藍草心敲指的聲音忽然一停,含笑問:“血玫瑰啊!你這個妹妹,我原本是打算把剛剛的那個錯就那麼罰了,你帶她去戰場,之後生死由命,從此不再在我面前出現,我也只當世上沒她這個人,她的事與我再不相干!可是你們姐妹倆非要我來喝這茶,讓我想裝著看不到都不行。我現在啊……後悔了呢!”
方蕊潁心頭警鈴大作,立刻一副驚怒悲苦的模樣淚眼盈盈地抬頭盯著藍草心:“夫人!我敬您的茶您都已經喝了!”那意思,想反悔?晚了!
藍草心眼角都不掃她一眼,只似笑未笑地看著血玫瑰。血玫瑰臉上看不出是什麼神色,只在方蕊潁說完後也平直地跟了一句:“夫人,喝過茶揭過去了的過錯,不能再追究了!”
“哦?那麼沒喝茶沒揭過去的,其它的錯呢?”藍草心問得很是溫和平靜。
屋裡大家神情一愕。什麼意思?除了阻礙青藍和King'sdemeanou的合作以及會場上挑撥離間,方蕊潁還有其他事兒犯在藍董手裡?不能吧?藍總來King'sdemeanou這是第一次,兩人總共打交道也就那麼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