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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舊神態恭敬地向三位長輩行了禮,也不在乎對方是否受了,行完禮,自顧自很習慣地牽起藍草心的手,一派安然地陪著她站著。

藍草心從昨晚到現在心緒都是亂的,晚上雖然有衣小蟲陪著但也沒有睡好。此刻心情更是糟糕,蔫頭耷腦地站在那裡,一副等著挨訓的苦樣兒。

終南子嘆息一聲轉過身來,抬眼看了一眼藍草心委委屈屈可憐兮兮的樣子,聲音於無奈沙啞之中就多了些沒好氣:“你爹好歹還跟你道了別,師公和你師父師叔可是被他不辭而別的!你在我們跟前做出這幅樣子來,做給誰看?”

藍草心心裡一鬆,聽出師公大約已經是想通,沒有那麼傷心難過了,臉上就越發做出委屈的樣子來,嘟著嘴道:“才有了我爹就不疼我了!以前我要是做出這副樣子來,你們三個誰不是哄著我的?這我還沒哭訴呢,只不過沒個笑紋,可就看不慣我了!”

終南子頓時被藍草心給氣樂了,指著藍草心衝著任淳任夔笑罵道:“你們瞧瞧!你們瞧瞧!可不是父女一個模子拓出來的!一樣的沒良心!”

藍草心脖子一昂臉抬得老高,也學著終南子背起兩手在身後,很臭屁地樣子:“惜福吧,師公!兩個沒良心的,一個大沒良心的已經走了,就剩一個小沒良心的圍繞在您膝下了!您可得好好疼我,要不然小沒良心的也走了,您可真沒地兒哭去了!”

任淳和任夔也被爺孫兩個逗樂了,笑了兩聲心裡又直髮酸。終南子笑罵任曦沒良心,藍草心矯情地讓終南子好好疼她,兩人的口氣都是玩笑不羈的,可是笑談之下卻是多麼無奈和酸苦的心聲啊!

終南子的笑也終於是散了,朝著藍草心伸出一隻手去:“丫頭,過來!”

藍草心覺得自己這二十一年的眼淚都在這兩天哭出來了,看著師公疲憊憔悴的面容和疼愛自己的表情,撲上來抓著師公的胳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眼睛昨晚就哭腫了,早晨因為怕師公看見難過,好不容易弄下去,又哭腫了。藍草心長這麼大都沒有這樣哭過,一直哭啊哭,一直到把心裡的委屈都哭了出來,都不知道在為什麼哭了,還哭得昏天黑地,到後來哭得頭昏眼花了還哭傻了一樣地止不住,誰勸都不聽,最後是被衣小蟲當著師公和師父師叔的面硬是抱回兩人的小院的。

藍草心還在糊塗了一樣地哭著,然而進了屋衣小蟲臉色就不好看,動作很是著惱但力度還是很輕地把藍草心“扔”在了床上,結婚後頭一次橫眉怒目地看著藍草心吼道:“藍草心!你的心裡還有沒有別人?”

從兩人相愛之後,衣小蟲就沒有再連名帶姓地叫過她,從來都是要麼叫她“藍”或者“藍兒”,要麼含笑叫她“夫人”,更沒有再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過話。因此藍草心突然見他這樣,一下子適應不過來,哭聲猛地停住,傻愣愣地呆看著他。

衣小蟲的面色絲毫沒有緩和,依舊是氣極的模樣。藍草心被他放在床沿上朝外坐著,他就雙手撐在她兩側,彎著腰近在咫尺地怒瞪著她:“你這樣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意思?是我做得哪裡不好嗎?還是孩子不如你的意,你要這樣懲罰我們!”

衣小蟲氣怒地抓起她一隻手,握成拳頭舉在兩人之間:“要是你覺得我做得哪裡不好,來,只管揍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只要你別再傷害自己!”

藍草心腦子裡哭得糊糊塗塗的一片糨糊好像被劃開了一道縫兒,張開嘴就想解釋:“我沒有!”誰知張嘴說了三個字,才發現嗓子早哭啞了,一開口就不由自主地抽噎,三個字全帶著哭腔。

衣小蟲眼裡濃濃的心疼一點一點地化作怒氣:“還說自己沒有?”

藍草心咧了咧嘴,努力壓抑住彷彿要自動流淌出來的哭聲,大大的眼睛紅通通淚汪汪地看著衣小蟲,第一次像個小媳婦似地不敢開口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