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追問是誰。這樣下去總不好,三天前我見了她。我們約在三元橋那裡的戲院,跟她說明之後,她當場就哭了起來。我怕麻煩,見她有司機和隨從跟著,便先回了家……”
事情好似跟畫樓想得不同,她神情認真了幾分,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昨天去跑新聞,三元橋那邊死了人,模樣依稀是龔嫻兒的那個隨從。”白雲歸臉色有些發白,“昨天、今天準時的電話和信都沒有來。大嫂,你說……”
畫樓眼波靜籟,沉吟半晌才道:“你沒有派人去打聽龔小姐是否在家?”
“我沒有……”白雲展說到這裡,神色有幾分尷尬,“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怕貿然行事怕把事情弄得更糟,我想聽聽你的意思,我應該怎麼辦。”
畫樓微愣。
她眉梢不覺有了淡淡笑意。
白雲展被吳時賦打了一頓,整個人好似豁然開竅了。從前要是遇到這種事,他定會很大男子主義胡亂處理一番。
在俞州這一年多,經歷這麼些事,他終於對自己有了領悟:他不會謀算。善良有餘,心思不足。
非要去做自己不擅長的,最後替他收拾殘局的還是畫樓。
既然如此,那些所謂男人的自尊自傲完全無意義,等到畫樓幫他善後,才是真的沒面子。
還不如先告訴她,讓她幫著出主意。陸冉的事、羅疏煙的事,都是畫樓幫他逢凶化吉。
卻還是覺得尷尬,不想讓白雲歸知道。依著白雲展對白雲歸的瞭解,他教訓人的時候絲毫不留面子,說話直接且犀利,讓人很難堪。
他也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和畫樓見面。
家裡人都來了俞州。要是有人撞見兩個年紀相仿的叔嫂見面,又沒有大哥在場,多心的只怕要說出些不中聽的話,畫樓心裡肯定不舒服。
況且流言蜚語多了,大哥會怎麼想畫樓?
他才選了這麼間隱蔽的咖啡館。
如果是平常事,在家裡見見就可以了。這件事,白雲展不想讓爹孃知道,怕他們擔心,才想著在外面見畫樓。
可高檔地方熟人多,俞州風氣再開放,畫樓和小叔子見面,難保有些人不會惡意渲染。
能避免的麻煩,白雲展想著儘量避免,這也是他從畫樓行事風格里學到的。
“你說,你和龔小姐是在三元橋見面,結果她哭得你心煩,便先回了家,把她留給司機和隨從,第二天卻發覺三元橋出了命案,死者像龔小姐的隨從。這邊,龔小姐也再沒有給你寫信?”畫樓斂住心緒,把事情經過跟白雲展重新確認。白雲展頷首。
“倘若龔小姐有不測,你是最大的嫌疑人。”畫樓直言不諱。
白雲展又頷首,道:“我知道。可是大嫂,我沒有……”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畫樓打斷他的話,一本正經道,“你就算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能耐”
白雲展蹙眉,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畫樓笑起來。
瞧著她笑,似四月海棠花蕊般嫵媚,明豔又嬌慵,讓白雲展覺得事情好似並不嚴重。她的笑容輕盈明快,給了他力量,讓他緊繃了兩天的精神鬆懈下來,也不禁微笑。
他終於笑了,畫樓才鬆口氣。
“怎麼不告訴督軍?”她不解問道。
白雲展訕然:“他說話不中聽。再說了,我又沒有做錯事,只是那姑娘實在煩著我,我才去見她,跟她說清楚。她有隨從跟著,我又不是將她一個人拋下,可到了大哥那裡,又是一番冷嘲熱諷,我不想讓他知道。你別告訴他啊”
“你也只是說依稀,並不能確定是龔家小姐的隨從。”畫樓失笑,安慰他道,“別擔心。可這件事,我要告訴督軍。若真是龔小姐的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