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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嚇了一大跳:“怎麼可能?!幾千個啊!認都認不全呢!就算認識的,也有熟的有不熟的,有處得來有處不來。”說到這裡想起亞勒叮囑過的話來,便解釋道:“在學校那會兒,學生大多住的是宿舍,舊的八個人一間,新的四個人一間。丹丹與我碰巧對門,離得近,又說得來,所以要好一些。”

冬明點點頭。而後兩人都沒話說了。

這令姜靈突然發現,袁丹丹一出門,熱鬧就好像被帶走了。這倒也不是袁丹丹多麼善於交際、多麼擅於調節;這只是因為她不知道——不知道那麼多,性格又爽朗,所以自然而熱忱,把冬明當尋常客人看待,氣氛當然就愜意。

但姜靈不行。她知道得太多了一點,自己也情況特殊,受到許多限制,很多時候,束手束腳,放不開來。

好在冬明不需要解說。所以姜靈這個蹩腳導遊也不算失職。

冬明四下慢慢看,“墨鏡”擋住了眼睛,但從速度上,瞧得出來他看得很仔細。

姜靈一見袁丹丹,就把墨鏡推到了頭上;此時看看冬明,知道他要瞧的就在這兒,便靜靜陪坐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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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窗子還是木框玻璃的,外面罩著防盜窗。而好幾戶人家的防盜窗上,爬著喇叭花之類。

因為院子裡有花壇,又曬滿了東西,還有人家在自己房間下搭個小斜棚放點雜物什麼,院子中央並不方方正正,更算不上寬敞。但一切雜而有序,顯然都習慣了。像那兩個瘋玩的男孩,從院子裡穿過時,活溜得好像魚在水裡遊。

院子裡曬的東西,左右兩邊可謂旗鼓相當:一邊是一大排尿布,一邊是床單被罩。其餘的是日常衣物,大褲衩小背心。小姑娘的內衣仔仔細細藏在襯衣裡晾,老大媽的就沒那麼講究了。

袁丹丹的屋子離院門不遠,所以姜靈和冬明看院子裡時,視線大半都被曬晾的衣服擋住——因為昨天還下雨,又恰逢國慶休假,曬的東西,實在是特別多。

冬明沒起身走過去,姜靈當然也不會添亂。因此,他們只能瞧得到另外幾乎人家的一些零零碎碎。

牆下的花盆裡種著白ju花,旁邊是黃漆的四腳木凳子,有兩人在黑白對弈,不過也可能就是軍棋。

充當垃圾桶的油漆桶在水泥臺旁,自扎的拖把在水泥臺下,半舊的籃球在水泥臺上。水泥臺上還放了些什麼,卻看不到;臺子邊的房子,屋門大開,只合著紗門,隱約能聽到裡面的風扇在轉、電視也開著。

沒被擋住的,只有進門處不遠的一小片牆。牆頭上裝著空調,空調支架上掛了四五一串白胖胖的大蒜頭。大蒜頭底下是一輛腳踏車。腳踏車老式帶橫檔,二十八寸的。瞧那模樣,只怕除了鈴不響、渾身上下都響。車頭對著門口,車屁股對著旁邊房子的側牆。

房子側牆下磚砌了小小一個花壇,花壇裡種著絲瓜。絲瓜長得不錯,濃綠的葉淡黃的花,其間有嫩生生的小瓜垂下來。

“嘀咯、嘀咯”,高跟鞋響,一個還是夏天打扮的年輕女人,戴著墨鏡、撐著太陽傘、扭著包臀的低腰牛仔短褲,登上臺階、走進院門、走過空調與腳踏車,走向絲瓜架。

正好那戶曬尿布的人家門一開,一個老大媽嘴裡哼唱著,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孩,拍著走出來、去看絲瓜,哄孩子睡覺。年輕女人立即踮起了腳、躡手躡腳走過去。而老大媽扭頭要“噓”她,結果到了嘴邊的聲音卻沒吐出來,最後硬生生變成了一笑。

……

姜靈眼見這一幕,為這一份溫情由衷莞爾,然後她忽然就明白姚遠為什麼能一大清早就跑來煩人了——姚大帥哥選擇了這一行,選擇了保護眼前這些,她姜靈何德何能,小小一點不滿,自然抵擋不住。

好吧。姜靈淡淡一笑,彈開手裡的銀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