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靈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睜開眼睛,不由長嘆一聲。
隨即,姜靈又偷偷樂開了。
其實剩下那罐銀元,並沒有不翼而飛。只不過,因為年頭關係,整個罐子,已經被老樟樹“踏在了腳底下”。
——就如同小草往上抽芽長葉,結果拱翻石塊一樣;老樟樹的根往下長,把罐子壓進了更深的地下。
挖尋的人,怎麼會想到這一點?
看另外三個罐子的痕跡,總以為若是還有,也肯定在差不多深淺的地方。所以他們左挖右挖,挖了個底朝天,挖斷了好幾條樹根,卻一無所獲。
於是就此死心,沒有再來。
老樟樹又怕又疼,從此把剩下這個罐子,定為『危險的壞東西』。
與老樟樹的交流,並不費力。想到一大筆錢就要輕鬆到手,姜靈精神格外抖擻,左看右看,仔細打量四下的地形。
老樟樹很樂意把罐子拱出來給姜靈。不過這份“拱”東西的力氣,還要姜靈來出。為了省力,姜靈一心想要選一個好一點的方向。
——畢竟,合果芋和老樟樹,這大小也差太多了!
就在這時,小路另一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小男孩一邊叫著:“爸爸媽媽,快點呀,我們去看大樹!”一邊“啪嗒啪嗒”往上跑。
*********
姜靈連忙扭頭看去。
是一家人。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一對夫婦;看穿著,家境富有。
夫妻中,女人比較年輕,濃眉大眼,筆挺的鼻子,長相明朗,算得上漂亮,保養得也好,估計在三十到三十出頭;男人年紀大些,約莫四十多了。
小男孩活潑好動,衝到大樹下,氣喘吁吁,小臉紅撲撲汗津津,還不肯消停,三蹦兩跳,在幾個水泥花壇這兒,爬上趕下,把脖子上掛的一個小玩意兒,折騰得跳了出來。
——那是一枚翠綠的平安扣;原來露在外面的,只有後頸上一圈兒細紅繩。
令姜靈意外的是,那枚平安扣上,也有一團“白霧”——非常小,只蘊含在平安扣裡面。也不像漫山的“白霧”一般流動。
確切地說,像是“白乳酪”。不過雖然凝固,但濃度並不高。
——靈氣這東西,玉石上也有?
姜靈不由多看了一眼。
不料她多看了這一眼,小男孩的媽媽就警惕了起來,叫住小男孩,把平安扣塞回圓領汗衫裡:“煜煜,戴好,這個不能讓別人看到,萬一碰上壞人,會把它搶走的。記住咯?”
男人步子邁得緩,剛剛走到花壇前,把這一幕從頭看到尾,一聽這話,頓時臉上掛不住了:“你說的什麼話!哪有那麼多事,讓他自個兒玩。”
女人不樂意了,沒介面。
姜靈沒在意,但有些哭笑不得;為了解開尷尬,讚了一句:“是塊好玉。”
那女人又得意又鄙夷,理好了小男孩的領口,直起身來,一理挎包肩帶:“這是翡翠。”
男人隱晦地瞪了一眼老婆,打圓場道:“翡翠也是玉——是硬玉。”轉而向姜靈歉然點點頭,搭話道:“小妹妹你懂玉石?”
他們兩個一開口,姜靈就聽出來了,女的是川徽口音,男的是北方人。姜靈被他這一聲“小妹妹”雷得裡嫩外焦。但這個男人說得隨和,也沒有若有若無地湊近,所以姜靈對他觀感不錯,一邊安撫自己的雞皮疙瘩,一邊回答道:“不懂,只是看著色澤好。”
女人早已經轉過了身去,還叫上了小男孩:“煜煜,走,我們去那邊拍幾張照。”留給姜靈一個側臉。姜靈說話時,看到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姜靈不動聲色,移回了目光。男人瞧瞧那邊,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發覺姜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