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的彎刀。只看得到半把,因為它斜插在大地裡,僅露出一截刀刃及刀柄;刀柄靠近眼角。而緊挨著彎刀入土之處,一株荊棘拱土而出,向彎刀後方生長。
那荊棘只有刺沒有葉子,荊刺張牙舞爪,荊條匍匐彎曲,蓬勃張揚,分枝三杈:一杈盤地,繞著彎刀刀刃向上,一杈纏上了彎刀刀柄。唯一的例外在翅尖,那兒,最後一杈荊條賁張向上、向眉梢收卷,蜷曲的內側護著一朵荊棘花。
那花圓潤柔美,盡情怒放,但卻四瓣少了一瓣。少的那一瓣正徐徐下落,落向下方荊棘叢裡的彎刀,即將落上刀柄。【※】
從美學上而言,姜靈覺得這花瓣很好,堪稱畫龍點睛。因為它令整幅構圖有了動感,也把上方高揚開花的荊條、與下方的彎刀,再次聯接了起來,使它們融為一體。
然而從涵義上來說,姜靈百分百肯定,自己不會喜歡這個。
這樣一幅圖案,乍看並不像熊頭虎口那樣威猛,但卻比猛獸更冷峻,也更妖異。它刺在那兒,一下子破壞了冬明五官的柔和感。或許因為冬明自己也這麼覺得,又或許因為那個紋刺有特殊的含義,冬明在人前一直不摘“墨鏡”。
不過姜靈猜測,在亞勒面前,以及凱西凱辛面前,冬明應該也不會戴這個。
……
但猜測只是猜測。目前的事實是,姜靈的目光不知不覺停駐得長了一點,冬明覺得不自在了。他低頭理了一下馬鬃,迅速掃視前方几叢灌木,跟著是左邊的,借而半別開了臉。
姜靈發覺了,當即移開目光,也跟著四下瞅瞅,尋找兔子的蹤跡。
頭一次打獵,姜靈既有一點緊張,又有一點雀躍,還有一點擔憂。她找了一遍沒什麼發現,於是摘下背上的獵槍,又一次開啟、合上保險,確定這個重要部件運作良好;而後把上好的子彈退出來看了看,又上回去。
冬明回過頭來,看著姜靈做這些,唇角慢慢彎了起來。
姜靈倒是坦然。就算換成亞歷山大,人家當年第一次打獵時,肯定也一樣,從容不了。所以姜靈輕聲道:“你還說一開槍周圍的小動物就都跑光了,這不是有消音器麼。”
冬明與俞驥不一樣,他一點兒也不嘴硬,直接承認;為免嚇走野兔,也是放輕了聲音:“我不知道。以前沒用過這個,所以不熟。”看看姜靈,又道:“雖然有消音器,也不要想著下一個獵物。那樣一個也打不到。”
姜靈一向聽從意見、聽從值得信賴的專業人士的意見,聞言點頭:“這倒是。”
而後冬明指向了姜靈右前方:“那邊。”
姜靈當即架槍、同時隨之望去,一隻野兔正驚起躥走——它們的耳朵敏銳,在這個距離上,足以發覺馬匹走路的聲響!
卷一:一個時代的開啟 【下】 58、頭獵
野兔躥過小灌木叢,槍卻沒響。
因為姜靈瞄準了、但沒扣扳機:“那是隻母兔子?肚子好大。”
冬明搖頭:“那是隻大肥兔,公的。秋天結草籽,它吃得多了。”
姜靈無言,緩緩一點頭,但她依舊沒開槍,還垂下了槍口……
——沒辦法!野兔早已經不見了。
冬明看看姜靈:“跑了就跑了吧。如果是母兔,我會說。”
姜靈應了一聲,又奇了:“你看得出兔子雌雄?它們長得一個樣子。”
冬明平常道:“體型不太一樣。我不確定,見的不多。好在打錯了也沒關係。”
這倒是,因為它們現在不是交配期,而且它們太能生了:一隻母野兔一年生四五窩。第一窩少一點,常常是三隻。後面開始增加,第二、三窩四到六隻,餘下七隻左右。所以一年下來,就是二三十隻!
……
他們繼續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