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此前阿沙並沒有真的打算去做。
預告——
都是阿沙改變不了的。
這麼想到,他嘴上也不禁硬氣起來:“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麼……嘶。”
以阿沙的轉圜,也能做到把親疏態度準確地傳達出去。
這些人再想蹭剝皮人的光環,可就難了。
但是現在,對方或許也猜到了自己的一些態度。
於是,軍弩頂在頭上,阿沙便是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先行答應下來。
然而……他的心中卻有一絲疑惑。
僅僅是為了這樣的事,有必要這麼小題大做麼?
並且,要是自己事後反悔怎麼辦。
路夢沒有說話,但手上的軍弩極穩。
緊張的安靜,雨水自屋簷流下。
“我說,路……不,北遊老弟,我一直都是想同你們合作的啊?”
陰鬱逐漸壓在了阿沙的心上,他試探著開口:“你看該答應的都答應了,現在蟲潮當前,我們應該一致對外……”
“而且,你的那個學生……是那個挺可愛的沙克小姑娘吧,她都參與了我們的行動,我相信,大家合作的基礎還是很牢靠的。”
他提到此節,卻是暗示——
如果談不攏,到時候你讓她在剝皮人中如何自處?
“你讓阿瀨去幹什麼了。”身後之人開口。
“就是一些偵察任務,”阿沙耍了個心眼,“你放心,不會有什麼危險……之前招待過你們的那臺骨人,還記得吧?我都把他派了出去,陪著你的學生。”
“骨人兄弟可是我們的老戰友了,不會坑他的。”
他卻是把對方主動請纓,說成是自己委派的。
而骨人確實承接過不少偵察任務,這麼也說得通。
“原來是這樣……”聽聲音變化,對方像是在點頭。
阿沙的眼睛,瞥向身側斜放著的長柄刀。
路夢:“其實……”
話音未落。
阿沙渾身本就緊繃著的肌肉,忽然發力,身形一閃——同時腳尖猛地踢向地上的鐵桿。
長柄刀一震,凌空彈起。
他早有準備!
事到如今,即便能夠談成什麼合作,又怎麼能善了?
哧!
弩箭的破空聲。
因為阿沙突然閃躲,身形又快,哪怕軍弩立刻激發,也偏了幾寸。
不過,還是命中了他的後脖頸。
然而……並沒有貫穿。
阿沙的高領內襯甲,堪堪擋住了這一下——他慶幸自己出門之前,出於謹慎,臨時多更換了一層護具。
弩箭的巨力未消,阿沙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用木槌狠砸了一下。
這讓他差點就要當場昏迷,好在自己的體質韌性不同於凡人,否則怎麼能在血蜘蛛肆掠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竟是硬生生頂住了暈眩。
與此同時,阿沙則已經握住了精鋼長柄。
一個旋身,向後橫掃出去!
——對手是那個路北遊。
自己在城頭上,看過對方與血蜘蛛蟲母搏殺,也目睹了那揮刀的一幕。
阿沙的武藝同樣不俗,否則難有現在的地位。
但是,平心而論。
他知道自己不是路北遊的對手。
若是貼身近戰,只可能被當場砍翻。
所以,當時才心念一動,親手射了那一發魚叉炮——這並非針對,卻是能有效地搶下功勞,還不落人話柄,佔滿了大義的名分。
當然,這一過程要是有什麼誤傷。
只能說是必要的代價,大家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