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樣的風采——當下更為認同,覺得便是一起死在此地,也不算白來一趟。
剩下的,卻是獵犬幫殘部。
當剝皮人反目後,大家知道輕重,並未互相對敵。
只是涇渭分明。
此刻,他們的呢喃聲中,帶著震驚、不可思議、以及一絲五味雜陳的妒忌。
鐵穹頂內,他們最後的力量,同樣收縮在了王座腳下。
這情形似曾相識,就如在外面,他們被聯合城與黑色轉換者的合力,打得退居庇護所內——只是現在,獵犬們已經退無可退。
然而,與在外面時不同。
剝皮人的副頭領站了出來,相同的境況,不同的結果,他竟是以一人之力,襲殺了敵方曾主宰戰場的將軍,生生逼退了圍攻計程車兵。
這是震驚,與不可思議。
但獵犬們清楚地知道,人家不是為了自己而來的。
那是他們剝皮人。
還有什麼,比看到曾經的競爭對手綻放風采,更令人難受的——更別提自己還是昔日的霸主,現在如此落魄。
路夢寬慰了一把眾人,走上臺階。
下方大廳內,集聚的聯合城士兵緊張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處高臺,已經成為了沼澤地一方最後的堡壘。
但,路夢沒有看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
他對上了一個人的視線。
伊爾斯。
這個男人,滿身血汙,捂著腰腹的傷口站了起來。
目光灼灼。
“王座大廳就快要被佔領,你們就到此為止了麼?”路夢開口道。
“這是我應該關心的問題嗎?說不定我就快要死了。”伊爾斯吐出一口血,笑道:“反倒是路北遊副頭領年輕才俊,前途無量,居然藏著這樣的實力,瞞過了所有人,一定是大有所圖,結果被圍困在這裡……死掉的話,會很不甘心吧?”
此前他與柴世交戰時,已是聽到了路夢的“名字”。
“少廢話。”
——開口的卻不是路夢。
一個體型瘦削的人就站在伊爾斯的身後,手中一柄細長忍刀直接架住他的脖子,但另一隻手卻是提著衣領,半挾持半攙扶著這個男人。
這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有一絲磁性。
“呵。”伊爾斯輕哼了一下,幽幽道:“我同樣沒有想到,你們就在距離所有人最近的地方……”
“影人。”
……
……
大雨傾盆,雨線的密度之大,讓它們在下落的時候就互相撞擊,濺射起濛濛的水霧,又一同匯聚傾瀉而下。
林葉被打得馬上要凋零一般震響。
一隊剛佔據了崗哨的聯合城士兵,苦不堪言。
他們的厚甲溼重,灌滿了水,像是平白添了好幾十斤的重量……以往在大漠時,可從來沒有這樣執行過任務。
好在亞穆杜大人指揮迅速。
在環境變得惡劣之前,大部分敵人已經肅清。即便視野完全被雨霧矇住,渾身溼漉漉的,行動不便,也不需要過於擔心,他們依舊能夠完成執勤任務,等待戰爭的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