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喏”,退了出去。
到了晚上,苟參早早吃了飯,熄了燈,讓花紅早些休息,自己坐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像往常一樣按照那薄絹上的功法呼吸吐納。
這幾天苟參每每回來的都很晚,而且總是睡在外屋,花紅剛開始還羞臊著等苟參晚上悄悄來找自己的,可是到底也沒有等到,於是也逐漸明白了苟參的意思。
花紅心裡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對苟參卻逐漸的敬重,而且她逐漸發現這個年紀尚小的侍曹大人對自己那種禮遇並不是故意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很自然很平常的就表現出對自己的尊重,以至於花紅倒是在苟參沉睡之後,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苟參在院子裡一直坐到了人定之時(就是夜裡二十一到二十三點),聽到外面有人在輕輕的敲門,苟參沒問是誰,過去就將門開啟,門外站了一個戴著斗篷的人。
苟參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等這戴著斗篷的人進來就出去看,大街上沒有一個人,然後回身將大門鎖好。
到屋裡,苟參彎腰叫了一聲:“縣尉大人。”
這個蒙著頭的人果然是潁河縣縣尉許浩明。
兩人都是從外面黑暗中走進屋裡,苟參也不點燈,見許浩明定定的看著自己,於是沉聲說:“苟參年幼嘴笨,不會花言巧語,對縣尉大人忠心耿耿,如有異心,天打雷劈。”
此時人都深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一般人不輕易發誓,有了誓言自然就會嚴格的恪守,許縣尉聽到苟參起誓,就問:“家裡只你一人?”
苟參回答說:“前幾ri從牢中放出的那個花紅,在裡屋睡著。”
許浩明聽了,轉瞬低聲說:“少之時,血氣未定……”
苟參見許浩明話不說完,介面說:“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sè,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語出自論語季氏第十六。”
“大人教誨,卑職銘記在心,莫不敢忘。”
許浩明聽了就坐下,苟參繼續解釋說:“阮小六未曾歸案,屬下見此女xing情溫順,又惜她孤單,無處可去,所謂我見猶憐,心裡只當她是個姐姐。”
許浩明點頭:“你倒是個憫弱的軟心腸。”
“好,本官果然沒有看錯你。”
“你這一年來在縣衙所作所為,本官都看在眼裡,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如今事情緊急,別的就不多說。”
許浩明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你今夜啟程,將這封信送到洛陽,交到河南郡嚴延年太守手中。”
“別的不用多問,送到就回來。”
河南郡和潁川郡毗鄰,河南郡的太守府就設在洛陽。
苟參果然不多說話,也不問,雙手將信接過,放到懷裡,再次的低著頭傾聽。
“你此去,星夜兼程,大致需要三天……這個女子暫時不適於拋頭露面,你可到前院,央及那一對夫婦明早到縣衙本官那裡為你告假,就說你到河西有些事情辦。”
“一路多加小心!”
許浩明說話簡單利索,人還是那個人,可是和往ri邋遢猥褻的模樣一點都沾不上邊。
苟參聽許浩明將自己這幾ri去洛陽的事由都給安排好了,就點頭稱喏。
許浩明也不停留,說完就走。
苟參在前面帶路,看到大門外沒有異常,就回身對許浩明示意。
許浩明出了門,趁黑靠著牆角一會就沒走的影了。
回到屋裡,苟參開始收拾行裝,心想自己沒有看錯,這個個頭矮矮的許浩明許縣尉,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在苟參的印象中,許縣尉一直就是一個讓自己覺得琢磨不透的人,說他糊塗,他有時候卻jing明的讓你覺得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