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或者有些莊戶人家在期限裡沒有交糧,影響了規定繳納賦稅時日,為了不影響本縣考績,這時候就要從那些大戶中暫且借糧,先將上面的任務完成了,回頭再將從大戶人家借來的錢糧返還給人家,這都是各郡縣通行的做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如果和這些大戶望族關係平時保持的不好,他們會借錢借糧給咱們嗎?”
“所以,下官和這些世族走的近些,來往的多些,這,這都是為了公事啊。”
苟參看著寇德海急了,等他說完就說:“衛士令那天被原家刁奴衝撞,那些下作貨色被本官給押進大牢。”
“本官自然明白,這些下人所作所為和原家是沒有關係的,但是為了讓衛士令解氣,本官連夜審訊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算是給了衛士令一個交代。”
寇德海點頭:“縣令所做極是,應該,應該的。”
“可是,衛士令前些日子給本官捎來口信,他說回到了長安之後,他覺得那件事不是那麼簡單。”
苟參說著眼睛斜乜著寇德海,寇德海就問:“如何?衛士令怎麼講?”
“衛士令的意思……”苟參看著寇德海說:“衛士令說那件事必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哦?故意的?有人指使?誰?誰會那麼大膽,那不是不長眼嗎?吃了豹子膽?”
苟參對寇德海的話不置可否:“衛士令說,他雖然當天沒有穿官衣,但是騎馬行走在本官前面,他的身後不遠就是本縣一干衙役,明眼人一瞧便知,衛士令必然和本縣是有關係的,但是恰好原家的人就攔住了他,怎麼會那麼巧?”
寇德海皺眉:“是巧了些,不過也沒什麼吧?”
“那些人攔住了衛士令,說衛士令驚擾了他們的鷹隼,可是衛士令說他從頭到尾就沒看到什麼鷹隼出現。”
“呵呵,”苟參笑了一聲說:“衛士令在長安,也是玩過鷹隼的,他說沒見到,本官也不好說,當時本官得到稟告趕過去,那些家奴們群情激奮,幸而衛士令看在本官剛剛赴任的面子上不想讓本官和當地大族難堪,所以沒有當場發怒,否則,那幾個潑才怎麼能是禁宮護衛令的敵手?”
寇德海就點頭說是,苟參繼續說:“事情就此揭過,不過,當晚,寇縣丞可是去了衛士令休憩的地方謁見?”
寇德海一聽苟參的說辭,當即就面紅耳赤。
本來下官巴結上司也沒什麼,只是當天夜裡寇德海悄悄去朱博那裡送禮拜謁的時間,恰恰是苟參剛剛從朱博那裡走了之後,而那個時候,苟參剛剛到穎水縣衙赴任,寇德海還沒有找原賢當自己和苟參的和事老,也就是苟參和寇德海之間還有嫌隙沒有化解,還有矛盾沒有消除。
就在這個比較尷尬的時期,寇德海卻揹著苟參去找朱博,雖然朱博和寇德海也不可能說什麼,但是寇德海的行徑對於苟參來講,是有些不友好的。
試想如果寇德海如果不監視,或者說留意苟參的動向,他怎麼能恰到好處的等苟參離開了朱博那裡就去找朱博,這個時間一定要拿捏的很好,否則早一點,就會撞到苟參。
繞過了曾經和自己有過節的直接上司給朝廷派來的人去送禮,還被上司碰到了,那情形是非常令人無語的。
這會苟參將寇德海私會朱博的事情說了出來,寇德海額頭頓時就冒了汗,他嘴裡囁囁的想要為自己的行為解釋一下,可是卻覺得無從說起。
寇德海知道,自己當時去朱博那裡也無非是想搭上衛士令這條線,給以後留條路。
初次見面,對朱博的期待不可能太高,只能說混個臉熟,今後萬一有事也算是多一個選擇,況且一回生二回熟,機會就多些。
而且寇德海覺得自己這事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可是這會竟然就從苟參的口中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