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炎大喜過望,不覺又抓著他的雙手,說道:“靈珠,你真好!”
龍靈珠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叫喜似嗔的瞅著他道:“你知道我對你好就好!時候不早,我也沒有話和你說了,你走吧!”
楊炎解開了心頭上的一個結,滿懷歡喜下山。龍靈珠的影子早已看不見了,她的聲音笑語卻好似還在耳畔眼前。“真是無獨有偶,想功到我們的身世和遭遇竟然有這許多相同的地方。而且這兩個身世奇特的孤兒,竟會偶然碰在一起!”他雖然不相信命運,卻也不由得暗暗慨嘆造化的弄人了。
驀地霍然一省:“為什麼她對我如此這樣好,難道她的心事真的是如蕭逸客所說那樣?唉,但我卻怎能背棄我和冷姐姐的盟誓?”
但接著再想:“我活著回來的希望極為渺茫,恩恩怨怨,都似煙雲。冷姐姐也好,龍姑娘也好,我欠她們的情,今生都是不能償還的了,我還是早點到柴達木去吧。早一天死了,早一天免除煩惱!”但要是真的“僥倖不死”呢?他不敢想下去了。
無獨有偶,此時此際,另一個人也是像楊炎一樣,想起了冷冰兒。
同樣的是在快馬賓士,同樣的是在前往柴達木的路上,也同樣的是為了去找孟元超。
不過楊炎是為了趕去報仇,而這個人卻是為了趕去報訊。
這個人用不著筆者來說,看官料想亦該知道是齊世傑了。
他的坐騎是江上雲所贈的名駒,這天他已是踏入青海境內,在西寧北面貢什阿山區的黃土高原上賓士了。
大地蒼茫,夕陽如血,晚風吹來,已是多少有點寒意。但他心裡卻是熱呼呼的。
他想起了江上雲與他一見如故的友誼,尤其令得他感覺興奮的,是從江上雲口中聽到的,關東大俠尉遲炯對他的期望。尉遲炯非但沒有因為他的“冒犯”對他敵視,反而對他甚有好感,在江上雲尚未與他相識之前,就為他闢謠,為他做過的錯事辯護,並且對他深具信心,相信他必將成為俠義道中的後起之秀。
“他們這樣信任我,我可不能辜負他們對我的期望!母親的話我固然不能不聽,但孟元超的性命我更是非救不可。倘若兩者不能兼顧,我只有違背慈親之命一次了。”
本來孟元超乃是齊、楊兩家所僧恨的人,他的母親為了孟元超與她弟婦當年之事,對孟元超尤其不能諒解。但如今齊俗傑卻是不惜數千裡奔波,甚至可能冒很大的危險,去救他們兩家的“仇人”。雖然他因自小受母親的影響,對孟元超的偏見也還未能完全消除。但如今他最少已經懂得,母親憎恨孟元超的只是他的“私德有虧”,而他去救孟元超則是與俠義道禍福攸關的公事。
“孟元超和尉遲大俠是同一類的人,我豈可為了私怨任他遭受可能會發生的性命之危?我又豈可任由表弟受舅舅之騙,越來越是誤入歧途?”他想。
他想到了許多人,許多事,但最為震撼他的心靈,他不願意而又不能不想的人則是冷冰兒,是他和冷冰兒之間恩怨難分的一段情!
“冷姑娘此時不知會不會在柴達木呢……”
“唉,孃親曾令她那樣難堪,縱然她不怪我,我也愧對她了。但願她不在柴達木才好。”想起冷冰兒給他母親氣走之事,齊世傑實是無顏再去見她。
“不過即使沒有發生這件事情,恐她也不會喜歡我的,她早已有了心上人了。”想起冷冰兒的心上人竟然就是自己的表弟,齊世傑不由得更是心頭苦笑了。
“其實除了年齡稍嫌不大登對之外,她和表弟結為夫婦,那也沒有什麼不好。只盼我這次能夠及時趕到,把炎弟從歧路上拉回來,這樣也才可以幫忙炎弟獲得美滿的姻緣!”冷冰兒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要是他放任楊炎去行刺孟元超,有心讓揚炎鑄成大錯,冷冰兒是決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