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地看著他。
只見虛妄旦把自己變成一灘流動的肉餅,貼上地面,從紅外線探測的死角快速躥到房間門口,再變回人形,一根觸手探過來,捲住徐容川,貼著天花板將他捲進懷裡,抱住。
眼睛裡寫滿了求表揚。
雖然順利的過來了,但是跟他剛才教的方法……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徐容川摸摸虛妄的頭,勉強道:“嗯,很棒!”
徐旦很開心,貼在門口聽了兩秒,小聲說:“客廳沒有人。”
他把觸手伸進鎖孔,片刻,門悄無聲息地開啟。
徐容川掏出槍,謹慎地踏進房間。
房間裡沒有開燈,兩面牆都是落地玻璃,朝著月亮所在的方向,一抬頭便能看到帶著血邊的圓月掛在天邊。
徐容川心裡沒由來地冒出一個疑惑:
他們在滿月之夜進行聚會,為什麼畫的圖騰卻是彎月?
這個疑惑一閃而過,沒有時間細想,他聽見從浴室的方向傳來曖昧又痛苦的熟悉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徐旦的眼睛乾淨明亮,讓徐容川對虛妄的教育問題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擔憂。
孩子可千萬不要學壞啊。
徐容川在心裡祈禱了一句,然後貼著牆壁,慢慢朝浴室的方向移動。
這個房間顯然是寧蘇玉的住所,巨大的衣帽間裡堆滿了各種奢侈品,超過兩米的大床凌亂不堪,床頭櫃上擺了一個相框。
他拿起相框。相框中,更年輕的寧蘇玉笑容燦爛,直視鏡頭,親密地貼著身邊與她有七分相像的女人。女人攬著她的肩膀,神色間有些無奈的寵溺。
右下角寫著:蘇玉≈ap;ap;江木。
看到寧江木那雙眼睛,他驀地想起剛才出現在臺階上的高挑短髮女人。
() 剛才寧蘇玉挽的是她姐姐?可是資料裡顯示,她姐姐是再普通不過的高中老師。而剛才的女人明顯汙染嚴重,只要一出現在人類社會,必定會被人發現異常。
正想著,徐容川的腳踢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他停下腳步。
在大床的邊上,居然放著一個冰櫃,冰櫃足足接近兩米長,最上面蓋著透明的玻璃,利用獨特的折射角度,正好將外面灑進來的月光匯聚櫃底。
明亮的月光下,徐容川正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他的呼吸猛地漏了半拍,手捏緊槍,深吸一口氣,平息胸腔裡砰砰直跳的心臟。
再定睛去看時,冰櫃裡躺的是一具女人的屍體。女人渾身屍斑,穿著繁複華麗的裙子,唯獨臉頰儲存完好如初,甚至畫著漂亮的淡妝,一雙眼睛空洞洞地睜著,正盯著徐容川的方向。
徐容川皺起眉。
這個人,居然是……
寧蘇玉?!
一個寧蘇玉躺在冰櫃裡,還有一個寧蘇玉正在浴室中呻吟。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寧蘇玉?
徐容川再次仔細打量起冰櫃,在冰櫃的角落裡看到一行用小刀仔細刻上去的數字。
21961225
2196年,12月25日,四年前。
徐容川想起他在來的路上聽的採訪內容。
寧蘇玉在四年前生了一場大病,醫生說她很可能活不過冬天。她的姐姐於是帶她去北邊的小鎮休養,休養幾個月後,她的身體出乎意料的好轉……
徐容川看向浴室。
如果冰櫃裡的女人四年前已經躺在這裡,說明真的寧蘇玉在四年前就病死了。
那浴室裡的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