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神色有些不安,低聲道:“五哥,你不要亂猜了。我與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分。”
☆、第十四章 相逢還解有情無
“好好好,不說就是。”端王見九郎不願多談此事,便很自然地換了話題,“我聽聞嬢嬢這幾天好像又不舒心,你今早去問安時,她可曾說了什麼?”
九郎眉間微蹙,“爹爹派人去邢州提審田二,前日傳回訊息,田二還是不肯招供有無幕後主使,嬢嬢很不高興。”
“那人莫不是鋼筋鐵骨,怎會始終不招認?”端王嘆了一聲,“若是嬢嬢發怒,說不定爹爹也只能再將田二押進汴梁交予大理寺審問。”
“但我看爹爹似乎不願細審此案……五哥,如今這形勢之下,你協理大理寺卿辦事,處處需得小心。”
端王點頭,“我明白,多謝你提醒。那個叫做燕雙澄的,看來要先留在汴梁府衙。待得城中太平了以後,我再稟奏爹爹,說是查核下來確實並非刺客,請他寬宥其驚駕之罪。”
“如此也好。”九郎拱手,見馬車已行了好一程,便不再留他。端王下車,領著自己的手下從另外的側門折返離去。馮勉見他已遠去,跟在車側低聲道:“九哥兒,方才那個傳信的小黃門說了,太后令你回宮後即刻去見她,想來是有急事要找你。”
“好。”他似是並無意外,只是神情有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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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後寒氣入骨,雙澄蜷縮在稻草間,還是凍得瑟瑟作抖。她不知自己為何連番遭遇的都是倒黴事情,自離開邢州後,她已經很是小心,再沒跟不認識的江湖人結交。可就是為了早日尋到父親,再加上始終記得九郎對自己的幫助,才不辭千里來到汴梁。
而今被關在這裡,真不知要熬到何時才能出去。上次是九郎做主放了她,可這回卻連他的面都沒見著就又惹了官司,若是真被他知曉,豈非要被笑話死?雙澄輾轉反側,這個上元節竟就這般在牢獄中度過了。
次日清早,又有衙役將她押往公堂受審。那官員來回詢問的都有關她生平經歷,雙澄心中納罕,忍不住道:“這與我昨夜做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官員皺眉:“如實招來!公堂之上怎容你反詰?”
她雖憤懣,卻也只能啞忍。其實這十多年來她隨著師傅居於幽靜山野,哪有什麼經歷可言?故此任由官員盤問,她也確實說不出什麼內容。一日終了,精疲力盡的雙澄被押回監牢,坐在角落怔怔望著鐵門,也不知這樣的詢問還要繼續幾時。
半夢半醒地又過了一晚,第三日天亮時,雙澄就開始考慮如何才能逃出這監獄了。她衡量著鐵窗離地的距離,同時又盤算應如何趁著獄卒靠近時迅疾出手。忽聽腳步聲漸漸迫近,驚覺回頭,只見兩名衙役已又來到牢門前。
“難道還要提審?!”她愕然。
那兩人並未回話,等獄卒開了牢門,大步進來架起雙澄便走。她掙扎了幾下,卻招來厲聲呵斥。就這樣被拖出牢房,一路跌跌撞撞,直至被推送至一道門前。衙役取下了她手腳之間的鐐銬,轉身便將門開啟半扇。
“這是做什麼……”她怔然站在門內,心道莫非是什麼計謀?可即便要釋放嫌犯,不是應該先在公堂上判決無罪麼?這時一人不耐煩地將她推出偏門:“放你走還不機靈點?快快離開,再不要提及這事了!”
話音剛落,木門已大力閉上,只剩雙澄孤零零站在門外。她忽而想起自己身上所有財物盡被取走,不禁撲上前用力拍門,可只聽門內落鎖,那兩名衙役就像沒聽到似的飛快離去。她在那兒求了半晌也沒人回應,冷風蕭蕭捲過,偶爾經過的行人便都朝她看來。
她這才回過神,但見身上的夾襖衣帶已斷,直露出裡面的白色小衣。雙澄急忙捂住前胸,頭也不抬地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