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四個字,倒是有些意外,難道說,我的名字還有人傳給他聽過?
正當我想問的時候,卻聽見旁邊有人在叫他,轉頭一看,像是禁衛軍其他的人,他答應了一聲,又回頭看著我,我急忙道:“孫大人,你應該知道,御營親兵被申太傅調走的事了吧?”
“嗯。”他點點頭。
“那,你們”
“你放心。”他簡單,卻很堅定的說道:“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看見他這樣,我倒像是鬆了一口氣,但要說放心,這個時候還遠遠不到放心的時候,我上前一步湊到他耳邊,小聲的道:“你們,這一次有多少人過來?”
聽我問到這個,他的臉色多少有些凝重,看了看周圍,也壓低了聲音:“不多。”
聽到這兩個字,我的心裡沉了一下。
如果之前申恭矣已經有了一些準備,那麼這一次御營親兵他調過來的人就一定不少,禁衛軍到底是皇城的護軍,雖然此次跟隨裴元灝出行,也不及親兵的排程。
想到這裡,我和他的眉頭都不由自主的緊鎖了起來。
這時,旁邊又有人叫了他,孫靖飛答應了一聲,我便也不強留他,只說道:“你先去忙吧,有些事我們再”
他搖搖頭,卻是打斷了我的話,又謹慎的看了看周圍,確認我們附近沒有人在偷聽,我被他這樣的態度弄得也有些緊張了起來,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就看見他湊過來,小聲的道:“嶽大人,你看見劉大人了嗎?”
我的心勐地一跳。
輕寒。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誠然,當我從老虎背上跌落下來,一直到現在,我都一直在找那個男人,可是周圍那麼多凌亂的人影,我卻一點都沒有看到他。
我遇襲,受傷,幾乎九死一生到現在,他竟然都沒有出現!
我的心裡不是沒有酸楚,回想起當初住在漁村裡,我稍微勞累一些都會讓這個男人心疼的歲月,也許是一去不復返,可我卻沒有想到,他能真的決絕到這個地步。
還是說,有別的原因。
我輕輕的側過臉,看著孫靖飛:“你要說什麼?”
我和孫靖飛近在咫尺的距離,我幾乎能看到他的眼睛裡映出的我的樣子,帶著幾分不定和顫抖,孫靖飛看著我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心一般,躊躇了一番,才慢慢的說道:“之前,因為你跟我說過那些話之後,我就一直比較注意劉大人……”
“……”
“才發現,好像這兩天,都沒有見到他。”
“……”
“嶽大人,他不管怎麼說,你一定要留點神。”
他的話,我越聽,心裡越沉,孫靖飛最後給了我一個有些沉重的眼神,便轉過身走了。
輕寒……
輕寒!
我從來不敢去想,在我離開漁村,離開他之後,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當初在竹林裡那簡單的幾句平淡的話語,也許完全無法描述出他當初的心殤,也看不到他曾經的痛苦。
現在的他,出現在我,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是完美到無懈可擊的一派清冷的態度,好像整個人就是一個冰雕,曾經的歲月,感情,傷痛,都被凍在了最內心深處,若無炙熱的烈焰去開啟,就永遠都看不到。
但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烈焰,才能融化他現在的冰冷。
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卻讓人無法抵抗的冰冷。
更何況,那天在集賢殿的露臺上,他對我說的那些話,還有他和申恭矣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
只一想這些事,我就覺得從心底裡痛了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好像任何的難題,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