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迎接裴元修,而這些人都沒有穿著官服,我當然也明白是什麼意思,看了看府衙周圍,這裡站崗巡邏的人比城裡的更多,但這些兵士都穿著統一的布衣,胸前有一個大大的“周”字。
再看了一眼前來迎接的人中,有一個身量適中,衣著華麗的中年人,周圍的人奉承的成為“周老爺”,顯然,這就是之前淮安府的名流——周氏一族的周成蔭,顯然,現在看來,已經不止是名流那麼簡單了。
周圍還有一些除了周氏家丁以外的人,畢竟來迎接的也不止那位周老爺,但顯然,淮安府裡說話的,還是周家的人。
我們被一路迎了進去。
這個府衙之前是什麼樣子不知道,而這一路進去,都能看到周圍有被洗刷過的樣子,雖然血被洗掉了,牆壁上刀劍劃過的刻痕卻沒那麼容易被清洗乾淨,也大概的猜測得出這裡曾經經歷過異常多麼慘烈的廝殺。
只是,張燈結綵的佈置,把一切都掩飾了過去。
我們很快被迎進了一個寬敞的大堂裡。
他們大概已經等候了不少時間了,進去一看,兩邊燭臺上的蠟燭都燒了大半,蠟油凝結了一大團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裴元修一走進去,就被那位周成蔭請到了大堂正前方的主座上去,我們分別做到了兩邊的座位上。
大家一坐定,兩邊就立刻響起了鼓樂,一群舞女進來起舞助興。
面前的桌案上擺著一些冷盤和果子,不一會兒就有侍從進來奉上熱氣騰騰的菜餚,但我在馬車上窩了一天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胃口,只安靜的喝著水,聽著周圍的人互相阿諛奉承的話語。
這時,那個周成蔭舉起酒杯敬裴元修,說道:“公子這一回興王者之師以徵無道,實乃是天下百姓之福。再下敬公子一杯。”
裴元修只淡淡的笑了小,跟他喝了一杯酒。
大堂上仍舊是歌舞昇平,觥籌交錯,連韓若詩都跟身邊的幾個士紳交談了起來,而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裴元修和周成蔭身上。
喝了幾杯之後,裴元修問道:“周公,我的先遣部隊已經提前到這裡來通知了你們,為何我到的時候,城門仍舊是緊閉的?”
周成蔭一聽,急忙說道:“公子可千萬不要怪罪。其實這些日子,除了公子的人馬入城,淮安的城門一刻都不敢開啟。”
“為什麼?”
“自從在下佔領了淮安之後,淮安城,就沒有一刻安寧過。”
“哦?”
“淮安府的知府原本就是個不識時務的東西,在下起事之前實際上是聯絡過這個人的,可他不但不肯依附我們,還要往京城傳遞訊息,幸好在下早已經派人在官道上堵住了所有的來往信件,知道這件事之後,就立刻起兵攻佔府衙。這人拒不投降,還想要調集兵營那邊的人跟在下對抗。幸好,淮安的守備早已經被在下買通,在下帶著兵營的人和自己的人圍攻府衙,他就帶著他的人死守,整整守了十天,才被我們攻下。”
裴元修淡淡道:“那,也沒出什麼大事。”
周成蔭道:“壞就壞在這個人善於收買人心,他一死,城裡的那些刁民就開始跟在下鬧了起來。”
“哦?”
“這些刁民組織起來了一個隊伍,在淮安城裡神出鬼沒,不時的攻擊我們,這些日子鬧得雞犬不寧。”
裴元修微微蹙眉:“你就沒想點辦法?”
“在下早已經拿了戶籍,挨家去查過,把那些人的家眷都抓起來了,然後關上城門,正打算逼他們現身呢。”
“原來是這樣。”
周成蔭急忙說道:“這一路上只怕也驚了公子的駕。”
“這都是小事,”裴元修淡淡的擺了擺手:“只要沒有驚擾到我的人就行。”
周成蔭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