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霍燃要去看一個老人,老人家裡的電燈壞了,還沒叫人去修,昨天看到霍燃,便讓他幫下忙。
老人的家在半山上,上山的路不太好走,有些崎嶇,下了雪之後還有些滑。
霍燃對蘇予道:「你抓著我的外套,小心別摔倒。」
「好。」
太陽已經出來了,陽光透過落滿積雪的枝丫,在雪地上投下一整片光斑,重重疊疊。
雖然風景很漂亮,但這邊的山看起來有些荒涼,周圍並沒有什麼人煙,或許整座山上就只有老人一戶人家。
霍燃忽然問:「你以前來過這麼偏僻的地方嗎?」
蘇予笑了笑:「我去過更偏僻的地方。」
霍燃看了她一眼。
蘇予仰著頭笑起來。她的頭髮都梳了起來,頭上戴著羽絨服的帽子,毛茸茸的毛領包住了她精緻小巧的鵝蛋臉。她的額頭光潔飽滿,因為還在爬山,白皙的臉頰上染了薄薄的紅色。
她漆黑的眼眸裡彷彿含著水,比漫山的雪水還要乾淨清澈。
她說:「我媽媽是慈善家,除了捐錢外,還很喜歡去貧困地區,我小時候跟她去了很多地方。最長的一次,我們在西南山區住了整整三個月。」
她彎了彎嘴角:「不過,我沒有她那麼善良。她去世後,留下的慈善機構還在運營,每年也會繼續做慈善,但我再也沒有親自去過了。」
霍燃看著她的眼睛,眼裡閃過什麼。他收回視線,笑了笑:「那正好,你現在和我一起去做善事。」
蘇予白皙的手繼續拽著霍燃的外套,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霍燃聽著兩人交疊著的腳步聲,只覺得胸口像被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捏了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兩人終於到了半山腰上。
這裡有一塊天然形成的大平地,坐落著一棟石頭房子,樣式簡單,裝修也簡單,房子還帶了一個院子。
霍燃敲了敲門,沒過一會兒,一個老人就開啟了門。
老人面板黝黑,乾瘦,笑容慈祥,臉上布滿了皺紋,但看起來精神矍鑠又幹練。
他穿著黑色的棉鞋,踩在地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遞給霍燃:「阿燃,來,抽菸!」
霍燃也沒跟老人客氣,接過煙,咬在了嘴裡。
這種當地自製的煙格外嗆人,味道特別濃重,霍燃瞥了蘇予一眼。
老人摸出火柴,要給他點上的時候,他笑著搖了搖手:「不用了,嗆。」
老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霍燃,當霍燃還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時,他就看著霍燃學壞,霍燃那時候年紀小,什麼都愛湊熱鬧。
這煙抽久了,早沒什麼嗆不嗆了。
不過,女朋友在場,他還是得裝一裝。
老人看了蘇予一眼,裝模作樣地說了一句:「那倒是,挺嗆的,阿燃這小子行為端正,平時不愛抽菸喝酒,難得一抽,是會被嗆到的。」
霍燃失笑。
老人衝著蘇予道:「你說是不是啊?阿燃媳婦兒?」
「啊?」蘇予本來就有些紅的臉頰,紅暈更深了幾分。
倒是霍燃語氣平靜,神色不變,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您別亂說了,人家小姑娘臉皮薄,經不起調侃,她不是我媳婦兒。」
老人笑道:「行行行,不是就不是。」
蘇予抿了抿唇,沒說什麼,跟在霍燃後面。
老人搬來一架梯子,扶著梯子,而霍燃脫掉外套,把外套遞給了蘇予。他三兩下就爬上了梯子,微微仰著頭,下巴線條流暢。
老人握著梯子把手,笑著對蘇予說:「姑娘啊,你可以叫我阿福叔。」
蘇予:「我叫蘇予,阿福叔。」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