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唐小綰一頭扎進蠶絲被,使勁兒地捶打著紅木床。
她氣得不僅僅是黎子深的強吻,還有自己的沒用。
釣魚的這些日子,那麼重的一桶水都可以輕鬆提動,可剛剛卻沒有半點反抗的力量。
柔弱的像只貓咪,任由他欺凌。
此仇不報非君子!
等著吧,早晚有你好看的!
二十分鐘後,傳來兩聲敲門。
調整了好大一會兒,唐小綰才緩緩說出兩個字,“進來。”
一個身穿旗袍裙的中年女人推門而入,手裡端著的是又大又圓的青葡萄,以及剛剛切好的鳳梨。
這些都是唐小綰比較偏愛的。
女人名叫陳雪,45歲。
她在黎園的威望很高,不僅是黎子深的奶媽,更是這裡的管家,負責著整個黎園的日常。
每個人都很尊敬她,叫她陳媽。
“小綰,吃點水果吧?”
“謝謝陳媽,我不想吃。”
唐小綰的聲音懶懶的,依舊用蠶絲被捂著臉,兩條小細腿還在有規律地交替抬起又放下。
在陳媽眼裡,這樣的狀態哪裡是在鬧脾氣,說成撒嬌反而更貼切些。
為何而生氣,她不清楚。
她所知道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奶娃子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任性的小姑娘。
唐小綰一顰一笑,黎子深都很在意。
就在剛剛。
黎子深一出臥室便給陳媽打了電話,說是唐小綰可能心情不好,讓她過來看看。
話雖未挑明,不過也不難理解。
陳媽猜想,多半是黎子深的霸道勁兒惹得禍,又限制人家姑娘什麼了。
她將托盤放在紅色食盒旁,又隨手把中午的黑色食盒整理了一下,打算一會兒捎帶走。
唐小綰翻了個身,看向陽臺。
“陳媽。”
“怎麼了小綰?”
唐小綰起身,一步步走向陳雪。
依舊是光著腳丫,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疑惑。
“陳媽,您來黎園多少年了?”
陳媽將食盒提在手中,嘴角微勾地看向窗外,“還有幾天就25年了。”
“他,他一出生您就來了?”
這個他指的是黎子深。
唐小綰不說,陳媽也是明白的。
她這輩子,雖說出身不好,可也只當過這麼一次奶媽。
“是的,子深少爺的……媽媽,就是黎夫人,她身體不太好,所以……子深少爺一出生就交給我帶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您是黎園裡待得最久的人了,好厲害哦!”
“不是,菜叔比我早來一個月。”
唐小綰一聽這話,立馬眼睛睜得溜圓,直勾勾地看向陳媽,“什麼,菜叔比您還要早?”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哦,沒事沒事,您去忙吧。”
陳媽點了個頭,提著食盒出去了。
臥室裡恢復了寂靜。
兩分鐘後,唐小綰快步走向紅木床,從枕頭底下取出來了兩張淡灰色的紙質卡片。
上面的鋼筆字非常漂亮,就像是印刷的。
旋即,一絲笑意閃過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