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壞了世子爺的名聲,只好一個勁兒地軟磨硬纏要見世子。好在雖未功成,但周曼雲也在不多久後就轉了回來,可再細一看那女人居然恬不知恥光著一雙腳。
想來昨晚那女人勾搭著世子還沒成事,但今個兒的架式看著更令人膽戰心驚。
而從宮裡出來的姓崔的女人,估計從前就是擅長禍害主子的攪屎棍子,不攔不擋,倒反在旁邊一點一點將兩個本就行止曖昧的年輕男女往一塊兒推。從昨晚起,就緊急差人回金穗園向夫人報信的侍衛,一拔又一拔地就都被她差人拿了回來,再恨再惱也沒得半點法子。
“大慈恩寺望日燒早香。講究天光一亮,清香入爐,所以五更就要去爬山階。李媽媽年紀大了,要好好歇著!就由老奴跟著伺候世子和奶奶好了。”,崔琅真象是半點未察覺李媽媽對她的暗恨,笑挽著她的手臂儼然尊老似的。向著蕭澤賣好。
“對!李媽媽就不用跟著上山了。六……雲兒也不必帶人,有我護著她就好!”,蕭澤笑應,長指溫柔地捋上曼雲臉頰邊散著的一綹碎髮。
周曼雲忍不住喉間翻起一股酸氣,不著痕跡地後仰了寸許。
“我會帶底下人伺候好世子的。媽媽但請放心。”,崔琅真依舊死攥著李媽媽的手,笑顏如花。
何止周曼雲不帶人,象是立意拋下一切跟著她上山的蕭澤在明日也會盡撇了暗衛侍從,等若將兩條性命盡交到了崔琅真的手上。此時。在崔大家的眼裡,一對俊男靚女就如是被她提著線的木偶,靜等著明日的好戲開場。
夜色漸暝,洛京城裡城外錯落有致地亮起了燈火,想是要應合著夏夜星空的繁星璀璨。
崔琅真重又認真地檢查了一番要帶的藥毒,緩緩地繫緊了錦袋。
“師父!您不覺得為了蕭世子的獵豔事,我們耗費了太多人力?”,屋裡一個清秀的年輕媳婦子。低聲地提了疑問。
為了對蕭澤示誠意,崔琅真來翠潤不僅將苑中還在受訓的女孩子帶來大半充作了侍女。甚至將暗部護衛也基本都拉到了這兒。
到了明日,天香苑的護衛們既要分了人手上山看著蕭澤和曼雲,又要在此守住了李媽媽和她帶來的人,再加上向著各處報信的,已然是全盤都跟著動了起來。
“蕙心!你顧慮得倒是也有道理。”,崔琅真擰著眉。對著蕙心道:“這麼著吧,為師會吩咐留守翠潤的人接到山上信報就撤回去,放了姓李的老貨回金穗報信。要抓了現行,自然是各方來得人越多越好……”
本應是正經的交待,崔琅真說著說著。就莫名其妙地咯咯笑了起來,花枝亂顫象了豆蔻年華十三餘的幼稚少女。
很奇怪!蕙心沒來由地覺得有點怕,面上卻不敢露,只默默地低下了頭。這會兒,師父崔琅真一心只撲在她要造的桃色局中,象是迫不及待只想看了那兩位的活春圖,因而有些走火入魔。
“蕙心!”,崔琅真笑喚道:“你還是回了金穗園伺候好賀明嵐吧!到事成後,我們還需要抬她出來哭訴下蕭世子惦記弟婦已不是一日兩日。”
“是!”,蕙心低聲應下,匆匆一禮,就再潛進了茫茫夜色中。
費心調養的愛徒,別的都還好,只是可惜性子太過謹小慎微。就如當初寧可放了大魚不撈,反是直接將身子給個下僕,躲在了後邊。
崔琅真惋惜一嘆,伸手合攏了窗欞。
諸事皆備,就中痴男怨女已然入甕,又怎麼可能跑得掉呢?
洛京城中漸漸晦暗下來的夜色,開始大度地包容著偷雞摸狗的宵小行徑。
太醫院防疫署的一處偏僻小院,一個皂衣圓帽僕役打扮的漢子用布巾掩著口鼻,小心翼翼地推開院門,使勁兒拽了拽手中的布袋。
布袋是兩隻好不容易尋到的野狗,被射了藥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