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威視而不見,極盡所能地嘲諷,揶揄道:“我們好心好意在此規勸各位珍惜生命,你們卻一意孤行,非要去闖怒焰山,如今折損了這麼多隨從,真是令小弟唏噓扼腕,好生同情呢。”
六位學子怒不可遏,但羅威的話卻勾引出他們心中的痛。
一想起跟在身邊多年的隨從,一股不可壓制的失落、空虛和寂寞襲上心頭。
儘管身份懸殊,各為主奴,但有的隨從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感情非常深,徒然失去了他們,猶如斷掉左膀右臂,他們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一時間,六位學子沉浸在悲痛中,竟無言以對。
“哼,你少在這兒貓哭耗子,裝什麼好人。”
格外突然的,一個憤怒的聲音猛然響起,奚落地語調猶如浪濤衝向羅威。
羅威呼吸一窒。
下一瞬,他的神色變得格外冰寒,充滿殺氣的目光徒然射向葉皓,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對我說話?”
他想起葉皓之前故意當眾洩露太子孫隼的行蹤,不由得殺心大起。
葉皓怡然不懼,他踏前一步,走到墨秉等人的前面,直面羅威釋放出的魂壓,冷笑道:“你只是太子孫隼安插在這裡的看門狗,得意個屁。”
羅威的面容如罩寒霜,變得格外可怕。
恐怖的魂壓沉重如山,轟然壓向葉皓。
馮漠塵眼神一橫,閃到葉皓的身邊,他淡淡地釋放出一絲魂壓。
那一絲魂壓宛若馮漠塵豎起的手指,點在了羅威的魂壓大山上,卻使得那座大山再無法下墜一寸。
羅威愕然地屏住呼吸。
一層細密的冷汗在他的後背凝聚成了冰冷的汗珠子,持續不斷地滾動而下,浸溼了整個脊背。
看著馮漠塵淡漠的神情,一股莫名的寒意在這一瞬間瀰漫全身。
他突然想起,李天鈥腦袋上綻開的那個大洞,像是轉移到了他的腦門上一樣,如同花骨朵兒一點點的開放。
葉皓冷冷地笑了笑,反唇相譏,道:“太子孫隼之所以命令你們守在此處,並不是為了阻止眾位學子前去送命,而是擔心那件異寶吞噬掉太多的年輕血肉,有了自由離開的能力。”
“即便那件異寶沒有自由離開的能力,吸收了那麼多學子的血肉精華,也會變得分外強大可怖,無形間提高了他收服異寶的難度,讓事情變得更為棘手。”
“所以,不要繼續裝好人了,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更不要臭不要臉地狐假虎威了,太子孫隼所做的一切,完全是為了他自己著想,根本就沒在乎過我們的性命。”
“你們與太子孫隼一樣,都是十足的偽君子,虛偽地令我作嘔。”
葉皓大義凜然,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話。
六位學子聽到葉皓擲地有聲的話音,腦袋轟轟,他們渾身一震,幡然醒悟過來。
什麼同情,什麼好心,都是虛偽的狗屁。
轉瞬之後,六位學子的面容變得冰寒之極,他們驟然釋放出沖天的魂壓。
可怖的魂壓在他們的頭頂凝成一股,散發出颶風一般的鋒銳氣息,轟然衝向羅威等人。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羅威面色大變,駭然地接連倒退十來步。
蘇護翎神色冷峻,他的黑髮高高地在腦後飛起,好似無數魂魔撕咬一處,變得格外凌亂。
墨秉踏前一步,擋在葉皓身前,瞪著羅威,凜然道:“羅威,你要戰,我們奉陪到底,但如果你只是覺得我們損失慘重,變得好欺負了,我們會讓你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羅威面如土灰,他深吸一口氣,鬱悶半響,強顏笑道:“墨兄玩笑了,羅某豈是那種落井下石之人。”
墨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