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就是牆麼?
既然前無去路,他還要往前作甚?
──難道後有追兵?
前面的泥牆,吃他輪椅前檔鋼鏟一撞,潰然而倒。
牆只是薄薄的一層,牆後竟是空的。
牆倒下了,前面就有路了。
牆塌之時,彷彿,還有兩片葉子般的事物在暗裡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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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牆一倒,刀光一閃。
牆後有人。
伺伏已久。
一見牆塌,立即出手。
迎面就是一刀。
當頭斫下。
鐵布衫 第三回 狗鼻子與黃蝴蝶
這一刀來得突然。
來得毫無預兆。
無情避得輕鬆。
好像早有準備。
這一刀來得好快,如果不是早有防範,絕對避不開去。
何況無情人在輪椅上。
牆剛倒塌。
泥塵飛揚。
眼前一片昏暗。
無情又不良於行。
無情其實並沒有避開那一刀。
如果真的要他躲避,他可能還真的避不開這一刀。
他不避。
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只做了一件事:
擋。
他不是避開這一刀。
而是擋開。
但他當然不是用手去擋,用兵器去招架,而今及時而適時的,拍下了輪椅把子上的一個杆子。
那輪椅上頭本來是沒有遮蓋的,現在卻是有了。
“崩”的一聲,輪椅靠背上方突然彈出了一塊鋼板來,平平遮掩住無情的頭頂。
正好,那一刀就斫在鋼板上!
“當”的一聲,刀反彈。
無情的頭,當然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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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出刀的人,如果全力一刀斫下,斫在鋼板上,反而可能震得虎口欲裂,吃個倒虧。
無情若選在此時反擊,發出暗器,只怕那出刀的人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但無情並沒有出擊。
他反而好整以暇的說了一句:
“是你。”
他還笑了笑加了一句:“今天我可真給你斫了好幾刀了,如果刀刀命中,我也早就斷成幾十截了。”
那人一刀不著,斫在鋼板上,星火四濺,在這一剎間也照見了彼此,那人收刀飄然而退,這一刀,看來也未盡全力。
“我每一次出刀,怎麼都是你主動上來捱刀子?”那人居然悠悠反問,“斫多幾次,我也怕又是你,所以留了幾分力。”
“不發全力便好。”無情道,“鋼刀斫鋼板,直如頭撞板,滋味可不好受。”
斫他的人當然是習玫紅。
又是習玫紅。
“你們剛才去了那兒?”這次發難的居然又是她,“怎麼本小姐有難的時候,找來找去都總找不到你和那懾青鬼!”
無情微微嘆了一口氣:“我們也在找你,你卻是怎麼下來這兒的?”
“我和懾青鬼跟白骨和腐屍在廟裡打了一會,本來是驚心動魄的,後來見那付骷髏和殭屍,使的居然也是武功,而且還是奇門武功──既然會武功,那就不是鬼怪了,那還有什麼好怕的?於是,我就跟它們結結實實的打了一仗,結果,那殭屍忽然在光線全黑時不見了,我猜想它是躲在棺柩裡,於是,劈開其中一口棺槨,躍了下去……”
“──之後,便來到這兒了。”然後她反問,“你呢?”
無情也把他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
“你所見到的,除了鐵布衫的屍體外,我大致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