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他是不打算接受的。但現在,他慶幸自己接受了訪問。
因為若不是他接受了訪問,而出版社又那麼碰巧地挑了這間飯店,他就沒辦法在緊要關頭救回差點失去貞操的亞季了。
不過想到她居然讓那種衣冠楚楚的敗類有機可乘,他就氣得想把她吊起來打。
還說他是什麼齷齪、下流、外加什麼性糜爛的臭男人,依他看,她根本沒有看男人的眼光。
“你這個需要再教育的笨蛋……”他坐在床沿,輕輕地在她額頭上拍了一記。
被拍了一下,她輕皺起了眉心,嘴巴不知呢喃著什麼,然後又睡去。
看著她可愛又意人憐的模樣,他又氣又覺得……心動。
一股幽緩的熱流在他身體裡流動著,很快地就蔓延了他的全身。
突然,他的腦子不再空白了,有千百種想法在他腦袋裡醞釀著,就像它們老早就存在於他的記憶當中似的。
他發覺……靈感來了。
起身,他拿起床頭的紙筆,迅速地寫下了幾行句子——
迷迷濛濛中,亞季睜開了她有點沉重的眼皮。
眼前是一片昏黃,她只記得自己好像睡了一個好覺,而且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夢見堀川那傢伙,而且他正對著她唸詩,是一首短短的、很動人的新詩。
“唔……”她輕輕地翻了個身,這才驚覺到自己躺在一張全然陌生的床上。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驚疑地四下張望。
“我在哪裡?怎……怎麼會……”一種強烈的不安在她心底燃燒,她開始試著去回想一切。
她記得從去應徵的公司離開後,那個看起來不錯的福並就邀請她喝咖啡,他們在飯店的咖啡廳相談甚歡,接著就……就怎麼了?
她好像很困、很累,然後福井就說要送她回家,接著……
她怎麼在這裡?為什麼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難道說……
“天啊!”她下意識地拉開被子,檢查著自己是否衣不蔽體,或是……
被子底下,她衣著整齊,除了外套擱在床邊外,她所有的衣物都還穿在身上。
她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著自己“完好無缺”。
她試著冷靜下來,仔細地回憶著今晚的種種。依她的觀察得知,這裡應該是飯店,而且還是挺高階的房間。
但她為什麼會在這兒睡覺?是福並帶她上來的嗎?
露臺外,天還是暗的,她睡了多久?忖著,她看看手錶——
“四點?!”天啊!她居然在外面過夜?“完了,這次死定了!”
她跳下床,撈起外套,急急忙忙地穿著鞋子。
鞋還沒穿上,她聽見沙發的地方傳來細微的呼吸聲——
“是福井先生?”她疑惑地、不安地望著沙發。
猶豫了一下,她踢掉了還沒穿好的鞋,忐忑不安地走向沙發。
沙發上躺了一個穿著白襯衫、西裝褲的男人,他的臉蓋在枕頭下,但睡相既瀟灑又粗獷。
是福井先生嗎?不,不太像,這個人好像比較高,而且他的睡相……有點熟。
“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真的迷糊了,因為今天晚上發生的事離奇得像是電影情節般。
她跟福井先生喝咖啡,而現在卻又跟一個陌生人同處一室,完了,她究竟做了什麼奇怪的事?
“不管!反正我又沒損失什麼,還是走為上策。”她暗自忖著。
正躡手躡腳地想一溜煙跑掉,她瞥見了桌上擺著紙筆,而且紙上寫了一些東西。
她一向好奇,即使在這個時候也不例外。
拿起紙,她細細地看著——
你的她正一